① 《浮士德》主要講了什麼
《浮士德》是歌德所著的悲劇作品。《浮士德》這部作品不僅僅是關於浮士德個人遭遇的悲劇,而且是一部反映人類前途命運的史詩。
《天上序幕》的中心內容是上帝與魔鬼的賭賽。浮士德想從天上得到最美麗的星辰,要從地上得到最大的快樂,靡非斯特認為,這是怪誕的、愚蠢而又可笑的痴想。他表示,他有十分的把握可以把浮士德引上歧路,使他放棄信仰,叫他象蛇一般地在地上匍匐而行。他就此要同上帝賭賽。上帝接受了魔鬼的挑戰,並且也很有把握地說,在浮士德有生之年可以把他交給魔鬼,但浮士德最後絕不會落入魔鬼之手。上帝為什麼有這么大的把握敢於冒這樣的風險呢?他知道,浮士德通過不斷的追求定會走出迷津,找到他所渴求的真理。上帝有這樣的信念是因為他懂得:人在努力時,總不免會走迷路,但是一個好人在他探索中總會找到正確的道路。同時他在這里還充分估計到了魔鬼在人類發展中所起的積極作用,他說:
人們的精神總易於弛靡,
動輒貪愛絕對的安靜;
我因此才造出惡魔,
以激發人們的努力為能。
上帝的這些看法包含著深刻的意義。這里歌德對原來浮士德傳說中的所謂「善」與「惡」的對立進行了徹底的改造。跟傳說中不同,在這里「善」與「惡」並不是處於絕對的對立之中,而是「善」中有「惡」,「惡」中有「善」,兩者相互依存,互相轉化,又彼此斗爭。所以,人在努力時會走上迷途,在迷途中通過摸索又會找到正路。但更為重要的是,「惡」所起的作用並不總是破壞性的,它還是推動人們不斷前進的必不可少的因素。「人們的精神總易於弛靡,動輒貪愛絕對的安靜」。
所以,倘若沒有「惡」的存在,人們就會停止前進。只是因為「善」與「惡」處於經常的對立斗爭之中,人們才得以不斷發展,不斷前進。這是歌德對「善」與「惡」的一種辯證的看法。
歌德的這個思想在《浮士德》里就是通過上帝的形象表達出來的。
魔鬼的觀點與上帝的觀點完全不同。在他看來,世上的一切都是固定不變的,不管浮士德如何努力,最後必然以毀滅告終。這里需要說明的是,上帝和魔鬼並不是爭論浮士德個人的命運,而是爭論人類的前途,因為他們在爭論時是把浮士德看作人類的一個例子。當魔鬼大談人世的苦難和人類的罪孽時,上帝沒說別的,只是問他:你認識浮士德嗎?在隨後的爭論中,上帝在重要的地方都只說「人」,而不提浮士德的名。
這就告訴我們,即將出場的悲劇主人公浮士德是人類的代表,他所經歷的發展是人類歷史發展的一個縮影,他所追求的理想是人類歷史發展的前景。因此,上帝與魔鬼爭論的焦點就不是浮士德這個個人最後是否得救,而是人類的前途如何。人類到底是不斷發展,還是日趨滅亡,它的前途究竟是光明還是黑暗,這個根本性的問題就是全劇的主題。
《浮士德》這部詩劇所要回答的也就是這樣一個問題。
我們第一次見到浮士德是在一個深夜。一盞昏暗的小燈,映出了一間狹窄的哥特式書房。這種氣氛烘托出學者浮士德內心的苦悶。他正倚桌而坐,痛苦地回憶他的一生。幾十年來他孜孜不倦地勤奮學習,刻苦鑽研。他讀了無數的典籍,研究過所有的問題,但是現在依然是個「傻子」,一點真正的知識也沒有學到。使他更為悲憤的是,長期的書齋生活使他脫離了大自然:
上天造了人,放在生動的自然裡面,
你卻背棄了那兒的自然,
埋沒在這兒的塵煙,
你和這些死骨相周旋。
他不想再去啃死的書本知識,而要認識活的自然。「我可再也不揮酸汗說那些我也不知道的東西;我要認識什麼把世界內在地聯系在一起,我要看看萬物的活力和起源,再也不玩弄辭令。」
拋棄死的書本知識,要求恢復人與大自然的本來聯系,試圖揭開宇宙的秘密,了解萬物的起源,這些都是文藝復興時期人們的要求,因而也是浮士德覺醒的標志。但是長期形成的積習,不易一下根除,因襲的重負還壓抑著浮士德的心靈。就是在他以巨大的勇氣拋棄了以基督教教義為基礎的僵死教條去探求宇宙根源的同時,卻又走上錯誤的老路。他不了解知識與社會的關系,也不了解認識對實踐的依賴關系。他以為像過去一樣,脫離社會,脫離現實,脫離實踐,就能獲得他所企求的知識。
於是,他打開《大宇宙的符征》,想藉此來認識宇宙萬物相互關聯的原因。在這個符征中,他雖看到了自然現象和諧的聯系,但這不過是好看的「幻景」!這使他大失所望,他呼喊道:「無窮的自然,在那裡我能把你捉住?」強烈的求知慾望使他以為不經過實踐單憑主觀努力就可以一下子認識絕對真理。於是他召來了地祇,即大自然的象徵,感到自己同它十分相近,並稱自己是它的「同類」。但是地祇卻回答說:「你相似的是你能了解的精靈,而不是我!」
地祇的回答說明浮士德在舊的道路上追求知識已經失敗。這時浮士德陷入極度的痛苦之中。也正是在這時,他更加痛切地感到他所生活的那個世界是他貪求知識的最大障礙。他知道自己置身於「錯誤的大海之中」,他周圍的世界猶如牢籠,而他自己是其中的一名囚徒。他悲痛地想起布魯諾、伽利略這些先驅者的遭遇,向那個罪惡的社會發出悲憤的控訴:
啊,說什麼認識喲,認識!
誰個能呼喚小孩的真名?
古來有幾位認識了點的人們,
他們都是大愚,不會明哲保身,
向著庸眾披示了意見和感情,
已經遭受了謀殺和鼎鑊的非刑。
在這個世界裡得到真知已經不可能了。於是,沖出禁錮他的牢籠,擺脫妨礙他求知的現實世界,以實現他了解宇宙的那種不可抑止的主觀欲求,就成了他新的努力方向。他不顧可能「沖向虛無」的危險,為了「打通那條出路」,決定採取最後的步驟——自殺。他相信,通過自殺,可以到達一個「純潔活動的新的境界」,在那裡可以實現他的追求。
因此,浮士德自殺並不是象通常人們以為的那樣,是因為他悲觀絕望,走投無路,因而放棄追求,自我毀滅。浮士德的自殺是他那種為了認識真理,一切都在所不惜的主觀奮斗精神的表現,同時也是他堅持脫離現實、脫離實踐的錯誤道路必然導致的結果。
值得注意的是,在浮士德決定自殺的時候,他的頭腦中萌發出對他後來的發展具有重大意義的新認識,他說:
現在必須通過行動來證明,人的威力不亞於神。浮士德把自殺看作是一種「行動」,而且要通過這種「行動」來證明,人有能力實現他的要求。
盡管自殺這種行動對認識真理毫無價值,但浮士德終於意識到行動的意義,認識到行動是解決問題的途徑,這是浮士德認識上的一大進步。因此,打算自殺就成了浮士德在因襲的錯誤道路上繼續向前的一個終點,也是使他朝著新的方向前進的一個起點。
當浮士德舉起盛著毒葯的杯子欲飲之際,響起了復活節的鍾聲,傳來了天使的歌聲。這在少年時代就熟悉的聲音,使他想起自己走進書齋以前經歷過的那種自然樸素生活的快樂情景。「昔日的追懷喚起我年幼時的情感,在這最後的,嚴肅的一步把我引回」。浮士德現在想起,在他所詛咒的現實社會中還有另外一個世界,那裡還有實現他的要求的可能。一種美好的憧憬驅使他走出書齋,走向原野和森林。
復活節的早晨春光明媚,浮士德由瓦格納陪同走過歡樂的人群,來到充滿生機的田野。這里,作者把浮士德和瓦格納這兩個性格完全相反的藝術形象放在一起,通過他們對同一事物的不同感受和截然相反的態度來揭示他們所代表的不同的時代精神。
大自然的生機,人民的快樂,使浮士德無限感慨,他覺得這兒是「真正民間的天下」,只有在這兒,人才可以說「我是一個人」。瓦格納對這一切不僅無動於衷,而且覺得人民的歡樂簡直是「粗暴」,他們的歌聲象著魔似的難聽。浮士德看到大自然永不止息的運動,希望自己也能象小鳥似的立地飛升,在無邊的天空自由翱翔。瓦格納則表示,他從未有過這樣的感受,他的精神快樂來自另一方面,即從書本到書本,從這章到那章。浮士德說,他希望能有「一件魔術的外衣」,把他引向「海外的異邦」,預示他將藉助魔鬼的力量走向豐富多彩的現實生活。浮士德這一大膽的想法使瓦格納驚恐萬狀,趕忙勸浮士德千萬不要去驚動魔鬼,否則就會陷入災難重重的境地。
浮士德和瓦格納性格上的對立是多麼鮮明。浮士德嚮往自然,熱愛生活,瓦格納脫離生活,仇視人民;浮士德追求真理,有遠大抱負,敢想敢做,大膽無畏;瓦格納一味追求僵死的教條和空洞的理論,前人沒有說的話不敢說,前人沒有做的事不敢做,鼠目寸光,謹小慎微。
總之,浮士德要求打破中世紀的思想枷鎖,沖出封建經院思想的牢籠,去探求新生活的道路,瓦格納則竭力維護這個過時的思想體系,決心繼續沿著現成的道路爬行。浮士德和瓦格納的對立反映了文藝復興時期兩種勢力的斗爭。浮士德代表了覺醒的新興資產階級的感情、思想和要求,而瓦格納則代表了落後、保守、反動的封建勢力。浮士德站在歷史前進的一邊,瓦格納站在反動的一邊。
這兩個曾是志同道合的老師和學生,由於對歷史發展採取了截然相反的態度而分道揚鑣。瓦格納隨著歷史的前進而銷聲匿跡,浮士德則跟著歷史的步伐愈來愈放射出燦爛的光輝。
外出散步回來,浮士德又走進他長期國居的書齋。接觸人民,重返自然,固然使他深為快慰,但是他心中的煩惱並沒有因此消除。他苦苦思索他那渴求的慾望得不到滿足的原因。
為了找到一個滿意的答案,他拿出希伯來文的古本《新約聖經》,打算把它譯成德文。頭一句話就是:「泰初有道」。浮士德認為這句話不能照譯,因為對「道」不能估價太高。他想到幾種譯法,都不能表達他的真實感情。經過反復考慮,終於找到了一種說法,於是欣然落筆,譯成「泰初有行」。「泰初有道」,還是「泰初有行」,這不是一個簡單的說法問題,而是一個重大的理論問題和實際問題。
我們知道,中世紀的教會和世俗統治者為了維護他們的統治,捏造了一整套所謂「理論」,並且把這些理論教條奉為神聖不可侵犯的永恆真理。他們強迫人們只准對這些「理論」作煩瑣的推論,而不準人們從事有礙於這些理論的實踐。新興資產階級為了求得自身的解放,就必須打破教條的統治,同時為了建立自己的事業,就必須行動,因此實踐對他們來說便成了一條重要原則。浮士德的這一改動,不僅表明了浮士德思想上的一個重大突破,而且也揭示了16世紀新興資產階級和封建階級在思想領域中階級斗爭的一個重要內容。
當然這也說明歌德本人對於理論與實踐的關系有深刻理解。在這方面他發表過許多精闢的言論,例如靡非斯特說的「灰色是一切理論,只有生活的金樹長春」這句話已經成了人們的座右銘。
從「泰初有道」過渡到「泰初有行」,這是浮士德思想上的一個偉大飛躍。現在他要「跳進時代的奔波,躍身進事變的車輪,不管痛苦和歡樂,失敗和成功相互變換,大丈夫只是不停地行動」。他決心走向生活,通過行動來滿足他的追求。這樣,他與魔鬼的訂約就是勢在必行。
正如德國劇作家布萊希特說的那樣,「假如追求著的浮士德不再進行純精神的苦鬥而轉向『實際生活』,他就不得不與魔鬼結盟。」這是為什麼呢?生活本身充滿了矛盾,它有許多陷阱;而任何一項行動的結局都有兩種可能:成功或者失敗,它所產生的後果也有兩種:積極的或者消極的。這樣,浮士德要享受人生,從事實踐,就給專門作惡的靡非斯特提供了施展其影響的可能。
關於靡非斯特和浮士德的關系,我們還須進一步加以分析。靡非斯特打算讓浮士德充分地享受人生,得到生活中的一切樂趣。這對長期過著枯燥無味書齋生活的浮士德來說不僅必要,而且在一定程度上正是他的要求。
所以,就這個意義來講,浮士德和靡非斯特是統一的。但是這種統一隻是他們關系中的一個方面,而且是非本質的方面。對立才是他們之間關系的實質。
浮士德所理解的生活並不是庫非斯特所認為的那種低級庸俗的,只是為了滿足感官的要求,浮士德把生活看作是他從事實踐的場所。另外,更為重要的是,浮士德並不象靡非斯特所認為的那樣,把生活享受當作目的,而且把它僅僅看作是一種手段,看作是發展自己個性和認識現實的一種手段。正是在這些本質的方面,浮士德與靡非斯特是根本對立的。所以我們說,他們是對立的統一,他們訂約是事物發展的必然,但他們又各有各的打算。
因此,我們不能簡單地說,他們兩個訂約是由於浮士德在求死未成、求生不能時給魔鬼鑽了空子。更不能說,浮士德這么做是把自己出賣給魔鬼。歌德是完全從積極意義上去寫浮士德與魔鬼訂約的。
在歌德看來,人類是在同各種惡勢力的斗爭中發展的,人類歷史是在不斷克服矛盾中前進的。浮士德離開了靡非斯特就不會有任何作為,沒有靡非斯特,他也就沒有了促使他前進的對立面。浮士德無論在「小世界」享受人生還是在「大世界」從事社會活動,靡非斯特都跟他影息相隨,他的任何一項行動都離不開靡非斯特的幫助,即使象與海倫相會和改造自然這樣的偉大行動也不例外。
因此,浮士德與靡非斯特是不可分離的。他們的關系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相互依存,又相互斗爭,歌德正是通過這樣一種關系,全面而又深刻地反映了從資產階級興起到資本主義社會初期這個重要歷史階段的復雜的社會矛盾和社會斗爭。
悲劇第2部是第1部的繼續和發展。它概括了從古希臘到資本主義發展初期近3000年的歷史;它的背景從中世紀的德國移到了古希臘的神話世界,又從那裡回到18世紀末19世紀初的德國。主人公浮士德在第2部里進行了各種實踐,經歷了意義重大的發展。
悲劇第2部的寫作手法也有不少獨特之處。它沒有一個統一的,結構嚴謹的故事情節,而是由許多形式上互不相關,內容上卻是緊密相連的故事組成。這里,作者運用了更多的比喻,採用了更多的神話故事,創造了更多的虛構場面。這樣作者就有了更大的自由對各種社會問題表述自己的見解,使這部作品反映出了更為廣闊的社會現實。
對於悲劇第2部的思想社會意義以及它的藝術價值,不少資產階級學者提出過非議。費希爾武斷地認為《浮士德》第2部是「不能理解的」,並寫了一篇《浮士德悲劇第三部》來諷刺歌德的《浮士德》第2部。德國19世紀文學史家赫特納認為:「《浮士德》第2部的藝術力量和藝術效果遠不及第一部」,而且這主要不是因為作者年齡的關系,而是由於「題材的性質和對它的處理」造成的。按照赫特納的意見,甚至第5幕「藝術上也是微不足道的」。這些論斷是不能使人悅服的。
歌德在《浮士德》第2部里,不僅生動、具體而又深刻地反映了封建制度在德國的衰亡,揭露了資本主義發展初期的矛盾,而且預見了人類歷史本來的發展。
這里需要指出的是,歌德在描寫資本主義的發展的時候,他沒有象資產階級自由派那樣竭力掩飾和美化資本主義的矛盾,把資本主義說成是人類歷史最高的、最完美的發展;相反,他毫不留情地把資本主義的矛盾如實地、赤裸裸地揭示出來,從而證明資本主義並不是人類最理想的社會,更不是人類歷史發展的最後階段。另一方面,歌德在揭露資本主義的矛盾的時候,並沒有象反動的浪漫派那樣是為封建制度唱輓歌,全面否定資本主義的進步,企圖退回到封建社會;相反,他對資本主義,特別是對資本主義生產在人類歷史發展中所起的積極作用給予了充分的肯定和熱情的歌頌。
拿第2部的開頭同第1部相比,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情景。時間不再是深夜,而是旭日東升的清晨;地點不再是令人窒息的書齋,而是令人心曠神怡的原野。主人公浮士德也不再是倚坐桌旁心裡充滿憂慮和煩惱,而是身卧百花叢中逐漸蘇醒。他感到生命的脈搏在跳動,心中產生了一種堅毅的決心:不斷地向更高的存在飛躍。這截然相反的氣氛和完全不同的心情,表明浮士德已經擺脫了中世紀加於他的沉重負擔,他將以新的精神開始新的征程。
作者先把我們帶到了封建德國的皇宮,從這個全國的政治中心,我們看到了德國社會的全貌。這種社會簡直是個邪惡的世界,整個國家四分五裂,皇帝形同虛設,諸侯小邦各自為政。反動統治者只顧尋歡作樂,揮霍浪費,結果國庫空虛,民不聊生。搶劫和騷亂彌漫全國,人民處在水深火熱之中,怒不可遏。
歌德在這里所描繪的德國社會的悲慘景象,正如恩格斯所指出的那樣:「一切都爛透了,動搖了,眼看就要倒塌了,簡直沒有一線好轉的希望,因為這個民族連清除已經死亡的腐爛屍骸的力量都沒有。」
在這樣的社會里,浮士德當然不可能有什麼作為。為了實現他的理想,他就必須擯棄這個社會,走向另外的世界,這就是古希臘的神話世界。
歌德生活的那個時代,雖然歐洲其他國家資產階級革命風起雲涌,但德國資產階級革命的條件尚未成熟,加之德國資產階級十分軟弱,所以德國資產階級沒有法國資產階級那種通過奪取政權來實現他們理想的要求,而是象梅林所說的想在「文學里創造資產階級世界的理想圖像」。於是,他們找到了希臘藝術,希臘神話世界。
在那裡,他們發現了美的理想,看到了一個純潔的世界;那裡的人自然而又和諧,並且享有充分的自由。所以,他們崇尚古希臘並不是要回到過去,而是要實現資產階級人道主義理想。
出於這樣的認識,歌德讓他的主人公離開了封建的德國來到了古希臘的神話世界。為了強調古希臘的神話世界及其代表海倫是進步人類追求的理想,作者特地寫了一個饒有風趣的插曲。
在化裝舞會上,皇帝出於享樂的目的要浮士德召來巴妮斯和海倫這兩個美人。浮士德要靡非斯特幫忙,靡非斯特表示無能為力,他說:「你以為海倫是容易召來,象紙幣妖魔一樣?」並且承認自己與海倫「實在無緣」。這個剛才還在皇宮里大顯神通的魔鬼,現在又變得如此無能,說明他與海倫的精神水火不容。
巴妮斯和海倫的幻影出現之後,宮廷里的人出於各自的動機,對他倆有的贊賞,有的挑剔。但不管是誰,都把巴妮斯和海倫幻影的出現僅僅看作是一種慣常的游戲。至於巴妮斯和海倫的美和他們所代表的精神,這些宮廷里的高官顯貴和皇妃貴婦是不願也不能理解的。只有浮士德才真正懂得海倫的美和她的偉大精神。他一見海倫的幻影,就不顧一切地要捉住她。他感到,只是在這時他才找到了立定腳跟的現實,於是他喊出:
她原在遠處,今已在咫尺,
我要救她,她雙倍地成為我的。
誰認識了她,誰就不能同她分離。
浮士德要捉住海倫的幻影非但沒有成功,反而招來了一場災禍。但已經失去知覺的浮士德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要見到真正的海倫。何蒙古魯土洞察浮士德的心思,於是在純屬虛構的古典瓦普幾司之夜帶領浮士德和靡非斯特來到古希臘的神話世界。
浮士德一落地,就「象安泰觸地而生新力一樣」。在這里,他「預感到未來的福祉」,而且終於找到他久已嚮往的海倫。作者借浮士德與海倫的結合表明,那已經從中世紀解放出來的進步人類能夠掌握希臘古典藝術。再聯繫到海倫在此以前一再遭受「苦難的厄運」,還說明古希臘的藝術只有被進步人類掌握才能獲得新生。浮士德與海倫結合的直接結果是歐富良的出生。
根據大多數《浮士德》研究者的意見,歐富良指的是英國著名詩人拜倫,這是完全正確的。歌德確實很推崇拜倫,並且在《浮士德》里為他建立了一座豐碑。但是,歌德塑造歐富良並非僅僅是為了紀念拜倫這位偉大詩人,更主要的是要表達他的理想,體現一種精神。歌德在1829年12月20日同愛克曼談到趕車童子時說:「這就是歐富良!」愛克曼十分奇怪,為什麼在第2部第1幕就出場的趕車童子,竟與第3幕才出生的歐富良是一個人呢?歌德解釋道:「歐富良不是一個人,僅僅是一種比喻。……同一種精神後來可以是歐富良,現在則是趕車童子。這種精神象幽靈似的,無所不在,可以隨時出現。」
那麼歐富良所代表的是一種什麼精神呢?
歌德讓他豪邁地
那麼讓我跳,
那麼讓我飛,
無論任何高處,
我都要沖上,
這是我的憧憬。
他覺得他不能受任何限制,而且為了自由必須戰斗;
祖國所產生的人們,
在危險里進進出出,
自由的勇氣無限,
自己的血白流也心甘;
神聖的意志,
屬於不屈服的人,
一切的勝利,
歸諸戰斗的人。
擺脫一切束縛,求得絕對自由,實現人的真正解放,並且為了實現自由必須勇敢無畏地戰斗,這就是歐富良的精神。歌德正是在偉大詩人拜倫身上發現了這種精神,並且以拜倫為素材創造了歐富良這個藝術典型。歌德說過:「他既不是古典時代的,也不是浪漫時代的,他體現的是現時代。我所要求的就是他這種人。他具有一種永遠感不到滿足的性格和愛好鬥爭的傾向,……因此用在我的《海倫後》里很合適。」
在歌德筆下,歐富良是古典美與浪漫精神相結合的產物,他的出現標志著舊時代的結束、新時代的開始。當歐富良在音樂聲中登場時,福爾基亞斯說:「聽那些悅耳的聲音,把古話趕快忘記干凈;他們的時代已經過去,請拋掉那班古老的神。」這個新時代已經不是以復興古代藝術為中心的那個時代,而是隨之而來的蓬勃興起的資本主義時代。
如果說希臘神話世界的光芒驅散了中世紀鬼怪世界的陰雲,那麼現在人的現實世界又代替了希臘神話中的夢幻世界。這一切都是歌德人道主義思想的體現,同時也說明歌德熱情歌頌古希臘的「美」僅僅是為了人的更高發展。
毫無疑問,歌德對所謂歐富良精神是熱情贊頌、倍加推崇的。但是,他又認為這種精神,這種理想,遠遠超越了現實,因而無法實現。當歐富良覺得「榮名之路已開」,決心沖鋒陷陣時,在幻覺中以為自己長出了翅膀,於是縱身飛躍,結果墜落在地,粉身碎骨而亡。歐富良遭到這樣結局的原因是,他只求個人的自由離開了集體,他只是孤軍奮戰脫離了群眾,他只憑主觀意志不考慮客觀的可能。那麼,在歌德看來,歐富良的偉大精神,偉大理想,如何才能實現呢?關於這一點,在悲劇第2部的最後部分作者作出了答復。
浮士德在遨遊了古代神話世界之後,駕著海倫的衣裳化成的雲彩又回到了現實的德國社會。從此開始了浮士德實現其理想的新階段。
現在,他不再是在主觀的、藝術的虛幻世界裡努力滿足個人的渴求,而是要在改造客觀的現實生活中,在社會實踐中尋求真理,實現理想;現在激勵他前進的不再是個人主觀的要求,而是造福於他人的偉大事業。這是浮士德在探求真理的道路上取得的意義深遠的重大進步。當靡非斯特要他當個統治者去過驕奢淫逸的生活時,他斬釘截鐵地拒絕了這個建議,並且說:
……
在這個地球上
還有餘地做偉大的事業。
驚人的功業應該成就,
我感到我有力量擔任。
浮士德所要完成的偉大事業是什麼呢?那就是:圍海造田,征服自然,發展生產。這就產生了一個問題:面對腐朽透頂的封建制度,浮士德為什麼不採取政治行動,而把征服自然,發展生產看作是一條理想之路呢?這樣我們就需要簡略地談一談歌德對法國革命和革命暴力的態度。象當時德國大多數進步作家一樣,歌德對法國革命表示了極大的熱情。但正如恩格斯在《德國狀況》一文中指出的那樣,「這種熱情是德國式的,它帶有形而上學的性質,而且只是對法國革命的理論表示的。」這就是說,這種熱情主要是對法國革命提出的「自由,平等,博愛」等理論口號表示的。一旦革命從理論宣傳發展成為革命的行動,成為流血的、暴力的行動,這種德國式的熱情就變成「對革命的瘋狂的憎恨了」。歌德並不反對法國革命本身,他對法國革命的社會和政治內容始終是充分肯定的,完全贊同的;但實現這個革命要用暴力他是反對的。歌德擁護變革,但這種變革不應是暴力的。歌德不是一個革命者,而是一個資產階級人道主義者。歌德的思想中有許多辯證法的因素,但在對待革命,對待暴力的問題上他卻完全陷入形而上學的泥坑。
可見當時德國社會上的那種庸人習氣是多麼的濃厚,連這樣一位偉大人物也擺脫不掉它的影響。
歌德對待革命的基本態度決定了浮士德不可能通過政治行動來實現他的追求。在歌德看來,最理想的道路是,不必進行什麼政治革命,就能實現變革,使社會前進。如果說過去他力圖「在文學里創造資產階級世界的理想圖像」,那麼現在則希望通過征服自然,發展生產來實現他的理想。
19世紀初資本主義生產蓬勃發展,這使歌德眼界大開,深受鼓舞,他熱情贊頌這一偉大進步。當他得知開鑿巴拿馬運河的計劃時,他認為這是一件了不起的大事,全人類都將由此得到無可估量的好處。他很想能看到這條運河的建成,他還希望建立一條連接萊茵河與多瑙河的運河和很快能建成蘇伊士運河。
為了能親眼看見這3件大事,他覺得再活幾個50年也完全值得。從生產力的巨大發展中,歌德看到了新的希望,他認為生產力的發展不僅會給人們帶來巨大的物質利益,而且會使許多政治問題獲得解決。例如他曾對愛克曼說過,現有的公路和將要建築的鐵路會使德國統一。歌德對生產發展的歌頌以及他對生產發展所抱的希望,顯然是從他的資產階級人道主義和德國庸俗市民的立場出發的。
在他看來,只要生產發展了,那就既可實現社會進步又不必實行暴力革命,這種想法是片面的,也是不現實的。他看不到生產力是在一定生產關系之中發展的。當然,他更不懂得階級斗爭在社會發展中的作用和意義了。
② 浮士德所理解的生活是什麼樣的
浮士德所理解的生活並不是庫非斯特所認為的那種低級庸俗的,只是為了滿足感官的要求,浮士德把生活看作是他從事實踐的場所。另外,更為重要的是,浮士德並不象靡非斯特所認為的那樣,把生活享受當作目的,而且把它僅僅看作是一種手段,看作是發展自己個性和認識現實的一種手段。
正是在這些本質的方面,浮士德與靡非斯特是根本對立的。所以我們說,他們是對立的統一,他們訂約是事物發展的必然,但他們又各有各的打算。
因此,我們不能簡單地說,他們兩個訂約是由於浮士德在求死未成、求生不能時給魔鬼鑽了空子。更不能說,浮士德這么做是把自己出賣給魔鬼。歌德是完全從積極意義上去寫浮士德與魔鬼訂約的。
在歌德看來,人類是在同各種惡勢力的斗爭中發展的,人類歷史是在不斷克服矛盾中前進的。浮士德離開了靡非斯特就不會有任何作為,沒有靡非斯特,他也就沒有了促使他前進的對立面。浮士德無論在「小世界」享受人生還是在「大世界」從事社會活動,靡非斯特都跟他影息相隨,他的任何一項行動都離不開靡非斯特的幫助,即使象與海倫相會和改造自然這樣的偉大行動也不例外。
因此,浮士德與靡非斯特是不可分離的。他們的關系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相互依存,又相互斗爭,歌德正是通過這樣一種關系,全面而又深刻地反映了從資產階級興起到資本主義社會初期這個重要歷史階段的復雜的社會矛盾和社會斗爭。
悲劇第2部是第1部的繼續和發展。它概括了從古希臘到資本主義發展初期近3000年的歷史;它的背景從中世紀的德國移到了古希臘的神話世界,又從那裡回到18世紀末19世紀初的德國。主人公浮士德在第2部里進行了各種實踐,經歷了意義重大的發展。
悲劇第2部的寫作手法也有不少獨特之處。它沒有一個統一的,結構嚴謹的故事情節,而是由許多形式上互不相關,內容上卻是緊密相連的故事組成。這里,作者運用了更多的比喻,採用了更多的神話故事,創造了更多的虛構場面。這樣作者就有了更大的自由對各種社會問題表述自己的見解,使這部作品反映出了更為廣闊的社會現實。
對於悲劇第2部的思想社會意義以及它的藝術價值,不少資產階級學者提出過非議。費希爾武斷地認為《浮士德》第2部是「不能理解的」,並寫了一篇《浮士德悲劇第三部》來諷刺歌德的《浮士德》第2部。德國19世紀文學史家赫特納認為:「《浮士德》第2部的藝術力量和藝術效果遠不及第一部」,而且這主要不是因為作者年齡的關系,而是由於「題材的性質和對它的處理」造成的。按照赫特納的意見,甚至第5幕「藝術上也是微不足道的」。這些論斷是不能使人悅服的。
歌德在《浮士德》第2部里,不僅生動、具體而又深刻地反映了封建制度在德國的衰亡,揭露了資本主義發展初期的矛盾,而且預見了人類歷史本來的發展。
③ 鐵甲炮-浮士德
首先50SS>45SS.但是SS是可遇不可求的。您也知道。玩DNF能打自己能用的一個SS就NB死了。下面說下粉的。哀鳴炮最好。攻擊高,而且帶激光石化效果。大槍神器50粉 小白龍 說實話,這炮用刷圖就是浪費,價格也不太便宜。而且實用性比較差。泰拉石 PK最好。攻擊很高,建議沒事做做也不錯,但是刷圖沒55哀鳴好50CC 就是好看點。價格高,屬性也就等於50紫。致命 價格最便宜。屬於很平民的裝備,沒錢才用吧。屬性一般般。至於裝備,很簡單。遠古最好,(需要精力和時間)大槍裝備比較便宜。 力量套(戾龍套)>ES>EL。
④ 冒險島的怪物「浮士德」在哪裡如題 謝謝了
名稱別名等級 經驗值 血量魔法金幣 浮士德 僵屍 猴子 BOSS 50 410 9800 100 - 移動速度 打退物攻魔攻物防魔防命中迴避 -30 600 165 - 110 150 100 20 冰凍雷火毒 中毒 聖愈 ○×○○○×◎○ 說明BOSS;每10秒HP恢復800;每10秒MP恢復50;主動攻擊;HP恢復3000,MP恢復200;攻擊力提升;防禦力提升;魔法防禦力提升;物理攻擊無效狀態;召喚僵屍猴 需要命中 結果: 怪物手冊介紹 具有魔法力量的猴子在自己的體內寄宿了惡靈。藉助惡靈的力量,它們具有普通猴子無法比擬的巨大體型和可怕的力量。它們正在利用那種力量在魔法密林中培養黑暗的力量。 據說它們已經完全吸收了漢斯曾經不小心灑下的黑魔法的種子…… 掉落卡片 出沒地圖 魔法密林 巫婆森林I 掉落物品 戰士裝備 魔法師裝備 弓箭手裝備 飛俠裝備 海盜裝備 掉落卷軸 60%耳環智力卷軸 60%全身鎧甲防禦卷軸 60%鞋子速度卷軸 60%手套敏捷卷軸 60%盾牌防禦卷軸 60%披風智力卷軸 60%長杖魔力卷軸 60%雙手斧攻擊卷軸 60%弩攻擊卷軸 60%拳套攻擊卷軸 10%全身鎧甲智力卷軸 10%披風魔防卷軸 10%披風智力卷軸 10%短杖魔力卷軸 10%槍攻擊卷軸 10%拳甲攻擊卷軸 60%短槍攻擊卷軸 相關任務 冤魂森林 註:◎:非常有效 ○:有效 △:效果一般 ×:攻擊無效 -:未知 PS:點擊裝備圖片查看裝備資料。 大概40分鍾刷一次
⑤ 你怎樣評價浮士德和靡非斯特這兩個人物
浮士德是歌德的同名詩體悲劇中的主人公,作為歐洲資產階級上升時期先進知識分子的象徵性形象,他不滿現實,努力探索人生意義和理想社會。作者描寫了五幕悲劇,運用了辯證法的論證,通過對錯誤的不斷否定實現了對真理的探求,表現出知識分子在人生探索和社會探索中遇到的困境:通過知識追求的悲劇,否定了脫離實際的追求;通過感官的追求和愛情的悲劇,否定了僅僅迷戀肉慾享樂的愛情;通過權勢的追求和從政的悲劇,否定了與王朝相妥協的道路;通過尋美的悲劇,否定了以古典美來改造世界的理想;通過追求事業的悲劇,肯定創造和勞動,從而找到智慧的最終斷案,即要人們開拓生活和自由,從中得到享受。
從哲學層面上看,浮士德一生的結局就象徵著人類的命運和前途。他超人的智慧和孜孜不倦、勇於探索的精神,是對人性中探索、向善的一面的積極肯定。而作為人類的代表他又是善與惡的矛盾統一體,有著靈與肉,理想與現實的沖突,追求的古典美與現代社會現實的不協調性。由於人格中的弱點而被魔鬼靡非斯特利用引誘而屢犯錯誤,屢陷迷津。但他並沒有完全墮落,完全淪落,而是處在一個不斷的斗爭中,善與惡的此消彼長導致了他行為的不斷變換與痛苦抉擇。他一生的奮斗也證明了,人在努力時盡管難免迷誤,但是會返歸正道,由迷混不清進入澄明之境。浮士德的最終勝利是人文主義,人道主義,理性主義,英雄主義,樂觀主義的勝利。靡非斯特是作為與浮士德對比的形象出現的。在與靡非斯特這「一切的障礙之父」、惡的化身結為主僕,相伴而行之後,浮士德的前途可謂危機四伏,隨時皆有可能墮落為惡魔的奴隸。 但正是靡非斯特使浮士德走出書齋生活投身到實踐中,對於浮士德探索人生起到推動作用。歌德筆下的靡非斯特雖以鄙夷不屑的態度對待人的理性,他的本質就是「經常否定的精神」,就是「惡」,但他冷靜詼諧,玩世不恭,對客觀世界的認識要遠比浮士德深刻,他以一個虛無主義者的冷眼,犀利地旁觀著社會邪惡和人的弱點,觀點精闢嘲諷辛辣,有以毒攻毒之效果。
⑥ 鐵甲炮-浮士德 好嗎
- - 我大槍打到這個史詩,話說要是刷圖的話實在沒什麼用,全加加農炮的效果。那技能本來就沒多大用(刷圖等cd時沒事放下玩玩)。要是pk的話倒不錯,我是沒事干站街的時候用用他,龍頭炮的外觀喲(就是泰拉手炮那樣)黃白色的。 把妹必備
⑦ 浮士德廚具的品牌定位
1、品質:專業製造,國際品質。浮士德堅信,產品如人品,品牌的堅持在於始終如一的品質標准,品質和創新是浮士德品牌不斷成長的核心動力,從鍛造到高精度拋光,從超聲波清洗到鏡面拋光效果達到A+級,從抗銹測試到洗碗機測試,從抗摔測試到兒童使用安全測試,無不體現浮士德品牌彰顯的人性關懷與科技責任。浮士德承諾:每一件產品安全使用30年!
2、品牌:源自歐洲的經典品牌,全面關愛人類樂活地去享受美好的生活,從品牌主張到對使用浮士德產品的人群甚至兒童的關懷,無不體現浮士德品牌的寬廣胸懷與理念。使更多人的關心家庭,關愛家人,注重健康,享受生活在廚房的美好理念。
3、文化:浮士德堅持用心做事的行為理念,傳播積極健康的先進文化和理念,促進人類健康與和諧。讓人詩意的棲居在這個美麗的地球上,從容享受生命的美好與激情。
⑧ 浮士德和席勒有關系嗎
當然有了,而且有很大的關系,沒有席勒的話,歌德可能根本就不會寫完浮士德。
下面有一些歌德在寫浮士德期間與席勒的通信:
席勒致歌德
耶拿,1794年11月29日
我同樣非常渴望一讀你那至今尚未出版的《浮士德》的各部分;我可以坦率地說,我讀過的部分在我看來就像赫拉克勒斯的軀干。力量和橫溢的才華支配著那些場景,明白無誤地顯示出你是第一流的大師,我想盡我所能追隨其中展露的偉大與勇敢的精神。
歌德致席勒
魏瑪,1794年12月2日
關於《浮士德》,直至目前我還不能拿出什麼東西給你。我未能下定決心打開捆紮它的包裹。在定稿前我無法謄寫,並且我沒有勇氣這么干。如果有什麼東西促使我在將來的某一天著手這一工作,那一定是你對他表示出來的興趣。
歌德致席勒
魏瑪,1797年6月22日
在我目前這種不得安寧的狀態下,為自己找點事做是極有必要的,所以我決定撿起我的《浮士德》,如果不是完成它的話,至少也要竭盡所能,大大地往前推進,將已經付印的部分打散,與已經寫完或構思出來的部分一起編進大堆的材料當中,就這樣,這部至今還只是一個觀念的戲劇得以向前發展。我不過是重拾這一觀念及其表象,而且已經下了很大的決心這么做。我只是希望,無論如何,你能好心地拿出一個無眠的夜晚,把這個事情細細斟酌一番,告訴我你對整部作品有些什麼要求,就像一個真正的先知,用這種方式對我講述並解釋我本人的夢境。
由於這部詩的不同部分——其與感情基調有關的方面——可以作不同的處理,只要它們服從於整部作品的精神與格調即可,並且,還由於整個工作都是主觀的,我可以利用零碎的時間來做,所以現在我才能夠從事這件工作。
席勒致歌德
耶拿,1797年6月23日
你要著手撰寫《浮士德》的決定真令我大為吃驚,尤其是在這個時候,你正計劃著出遊義大利。但我立即斷然放棄以通常的邏輯標准來衡量你的想法,並且因此預先確信你的天才在創作過程中會始終助佑你。
你懇請我說出自己的要求和desideria【願望】,這卻不大容易辦到;但是我會盡我所能去摸清你的思路,如果這么做失敗了,那我就設想成是我偶然發現了浮士德的片斷,並且需要自己來完成它。在這里我只略陳數語。雖然「浮士德」——我是說這部作品——具有詩的特性,卻很難避免象徵性的處理,你自己大概也是這么想的。我們總能看到人類本性的雙重性,以及在人身上結合如神的方面和肉身的方面的失敗的努力;隨著故事的發展,必然接觸到幻想與無形的東西,人們將不會同意僅停留在對象旁邊,而要求從對象引向各種觀念。總之,對「浮士德」的要求既有哲學的要求也有詩的要求,你可以隨意轉向你喜歡的那個方向,但是對象的本性將迫使你以哲學手法處理它,而想像力則必須讓自己適應於為理性的觀念服務。
不過,我這么說幾乎沒有告訴你什麼新東西,因為在很大程度上,在你已完成的工作中,你已經開始滿足這一要求了。
歌德致席勒
魏瑪,1797年6月24日
感謝你說出對我醒轉過來的「浮士德」的最初看法。我們對這部作品的看法也許沒有什麼不同,可是當一個人看到自己的思想和計劃由另一個人描述出來,他便會生出一股截然不同的勇氣來;你的同情不只是在一個方面令我獲益良多。
現在,我首先得努力完成已經構思好並且寫出一半的大堆材料,在其與已經付印的部分之間確立起某種聯系,繼續這個方向的工作,直至劃上句號。
席勒致歌德
耶拿,1797年6月26日
我再次通讀了你的《浮士德》,那個結局實在令我覺得暈眩。[3]然而,這是非常自然的,因為這個題材是建立在某個特殊的概念之上的,而只要這點未曾被掌握,一個不如目前這個題材豐富的題材就會將理性置於一種兩難的境地。這部作品令我感到擔憂的地方在於,倘若要與其性質保持一致,並且完全地表現出這個觀念的話,則浮士德似乎需要素材的全部。我不知道有什麼詩的框架可以將躍升至如此高度的一堆材料熔於一爐。不過,你會知道如何處理的。
例如,我認為浮士德應該被引向積極的生活,而無論你從這堆材料中選擇哪個領域,在我看來,他的本性所要求的細節與廣度還是太多和太大了。
至於該如何處理,我發現最大的困難是要在詼諧的東西與嚴肅的東西之間愉快地行進。依我之見,在這個題材中,理性與常識彷彿為生死而奮力掙扎。在眼下這部《浮士德》片斷中,這種感受是很明顯的,但是我期待看到完全展開了的整體。魔鬼憑著他的現實主義,無視常識而達到他的目的,浮士德則無視心靈而達到他的目的。然而,有時候他們似乎互換了角色,魔鬼保護理性免遭浮士德的侵害。
我還發現了另一個困難,即事實上魔鬼因其性格(那是現實的)而取消了自己的存在(那是理想的)。唯有理性才能信仰他,而唯有常識才能如其所是地允許並理解他的存在。
事實上,我非常渴望看到這個通俗的故事如何與整部作品的哲學部分建立起聯系。
歌德致席勒
魏瑪,1797年6月27日
你對《浮士德》的評論令我覺得非常愉快,它們很自然地切合我的計劃和打算,只是我得讓這部野蠻的作品更加符合我的願望,與其說我要滿足那個最高的要求,不如說只想點到即止。按照這個方式,理性與常識可能會像兩個拳擊手一樣大打出手,後來卻友好地坐在一起。我會注意把各部分寫得悅人且有趣,為人們提供思考的題材;我也許會把我們關於史詩的新理論用於這部詩歌本身(它將永遠只是一個片斷)。
歌德致席勒
魏瑪,1798年5月5日
我的《浮士德》大有進展。手邊那部十分混亂的舊手稿已經謄清,各部分分別裝進不同的盒子里,並根據一份詳細的大綱標上號碼;如今只要我有興致,就可以利用起點滴時間,將各部分寫出,遲早可以將它們合到一處。
當我從事這項工作的時候,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襲上心頭:我從前用散文寫下的一些悲劇場景,由於其自然與力量,與其餘部分相比便顯得無法忍受了。
席勒致歌德
耶拿,1798年5月8日
我對你在《浮士德》上取得的進展表示祝賀。一旦你明確這個題材還欠缺什麼,就可以說是接近完成了,因為在我看來,其中最困難的部分似乎是它的無限性。你最近說過,由於你的悲劇場景是過去用散文寫成的,結果顯得感染力十足,這更證實了你早期的一次經歷,即《邁斯特》中的瑪麗安娜事件,[5]在這一事件中,同樣的,純粹的現實主義粗暴地侵入一個悲凄的情景,並產生一種非詩意的嚴肅性:根據我的觀念,詩的本性就在於應當永遠在其自身之內將嚴肅性與游戲聯合起來。
席勒致歌德
魏瑪,1800年,9月13日
我對你在《浮士德》上已經取得的進步表示祝賀。但是千萬不要讓你自己被這種思想所困擾,即不要認為把美麗的形象和環境野蠻化是很可惜的,假使你碰到這種情況的話。在《浮士德》的第二部,或許會經常遇到類似的情形,在這方面,我將很樂意讓你的詩的良心就此保持沉默。由作品整體的精神強加到你創作中的這種野蠻的元素,不會破壞它崇高的特性,或抹殺其中包含的美麗的東西,這些元素只會修改它,為其他的靈魂官能做好准備。就是那些在動機上更加超拔、更加高尚的東西,賦予作品一種特殊的魅力,而海倫在這里乃是作為闌入作品的一切美麗形式的象徵。不是從不純的東西飛升至純粹的東西,像我們這些另一種類的野蠻人所做的一樣,而是有意識地從純粹的東西轉向不純的東西,這是一個巨大的優點。
歌德致席勒
耶拿,1800年9月16日
你在信中安慰我說,把純粹的東西與冒險的東西結合起來不會產生一種令人十足反感的詩歌的畸形怪物,我已經由經驗證實了這點,因為這種融合產生一些奇異的效果,而我本人對此是頗有興趣的。
席勒致歌德
魏瑪,1800年9月23日
前幾天的朗誦給我留下深刻而重要的印象;我覺得古代悲劇那種卓越和崇高精神從獨白中朝我迎面吹來,這種效果是正確的,它以平靜然而有力的風格激起了潛藏最深的東西。即使你從耶拿沒有帶回任何詩作,只有這篇東西和你已經打好腹稿的這一悲劇組成部分的後續章節,你在耶拿的逗留就算是得到酬報了。如果你成功地實現了崇高與野蠻的綜合(我毫不懷疑你能做到),你就發現了通往其餘部分的鑰匙,那時對你來說,以分析的手法,從這一點出發去決定和爭論其他部分的意義和精神,將不再是難事。因為如你所言,頂點必須能照看到整體的各點,並且從各點都可以望見頂點。
歌德致席勒
奧堡-羅斯拉,1801年4月6日
與此同時,《浮士德》也寫了一部分。我希望不久之後這個巨大的空白所缺的只是那場爭論,真的,這場爭論必須被視為一篇別樣的作品,不是瞬間就能完成的。
⑨ 談談《浮士德》的思想價值
浮士德自強不息、追求真理,經歷了書齋生活、愛情生活、政治生活、追求古典美和建功立業五個階段。這五個階段都有現實的依據,它們高度濃縮了從文藝復興到19世紀初期幾百年間德國乃至歐洲資產階級探索和奮頭號的精神歷程。在這里,浮士德可說是一個象徵性的藝術形象,歌德是將他作為全人類命運的一個化身來加以塑造的。當然,所謂全人類其實是資產階級上升時期一個先進知識分子典型形象的擴大化罷了。同啟蒙時代的其他資產階級思想家並無二致,歌德也是把本階級視為全人類的代表的。浮士德走出陰暗的書齋,走向大自然和廣闊的現實人生,體現了從文藝復興、宗教改革、直到「狂飆突進」運動資產階級思想覺醒、否定宗教神學、批判黑暗現實的反封建精神。浮士德與瑪甘淚的愛情悲劇,則是對追求狹隘的個人幸福和享樂主義的利己哲學的反思和否定。從政的失敗,表明了啟蒙主義者開明君主的政治理想的虛幻性。與海倫結合的不幸結局,則宣告了以古典美對現代人進行審美教化的人道主義理想的幻滅。最終,浮士德在發動大眾改造自然,創建人間樂園的宏偉事業中找到了人生的真理,從中我們不難看到18世紀啟蒙主義者一再描繪的"理性王國"的影子,並依稀可聞19世紀空想社會主義者呼喚未來的聲音。
浮士德的形象還有更高的哲學涵義。這主要表現在著名的「浮士德難題」以及面對這種困境所表現出來的「浮士德精神」上。歌德以深刻的辯證法意識揭示了浮士德人格中的兩種矛盾沖突的因素,即「肯定」和「善」的因素同「否定」和「惡」的因素之間的復雜關系及其發展歷程,更以樂觀主義的態度表現了浮士德永不滿足,不斷地克服障礙、超越自我,「不斷地向最高的存在奮勇」前進的可貴精神。「浮士德難題」其實是人類共同的難題,它是每個人在追尋人生的價值和意義時都將無法逃避的「靈」與「肉」,自然欲求和道德靈境,個人幸福與社會責任之間的兩難選擇。這些二元對立給浮士德和所有人都提出了一個有待解決的的內在的嚴重矛盾。在《浮士德》中,這一矛盾貫穿了主人公的畢生的追求,體現為浮士德的內心沖突和他與靡非斯特的沖突的相互交織。
從某種意義上說,浮士德的內心沖突同時也是他與靡非斯特的矛盾沖突的內在化的體現,而他與靡非斯特的矛盾沖突則同時也是他內心沖突的外在化體現。在與靡非斯特這「一切的障礙之父」、惡的化身結為主僕,相伴而行之後,浮士德的前途可謂危機四伏,隨時皆有可能墮落為惡魔的奴隸。但是,不斷追求,自強不息,勇於實踐和自我否定是浮士德的主要性格特徵,這使他免遭沉淪的厄運,實現了人生的價值和理想。而惡在這里卻從反面發揮一種「反而常將好事做成」的推動性作用。歌德辯證地看待善惡的關系,不是視之為絕對的對立,而是把它看作互相依存、互相轉化的關系,揭示了人類正是在同惡的斗爭中克服自身的矛盾而不斷取得進步的深刻道理。這在詩劇的開頭時上帝有關善人須努力向上才不會迷失正途的議論,以及詩劇結束時天使們唱出的"凡是自強不息者,到頭我輩均能救"的歌詞中都得到了明確的體現。
當然,這並不意味著《浮士德》是一部無可指摘的完美之作。從思想上看,它有將政治革命消極為精神探索,將社會改造轉化為自我完善的傾向,這體現了資產階級固有的軟弱和妥協的本性,以及它作為剝削階級的掠奪性。從藝術上看,內容龐雜,用典極多,象徵紛繁,使作品艱深隱晦,令人索解為難。尤其是第二部,浮士德的形象有抽象化、概念化的傾向,給一般讀者的閱讀和理解造成了較大的困難。
《浮士德》構思宏偉,內容復雜,結構龐大,風格多變,融現實主義與浪溫主義於一爐,將真實的描寫與奔放的想像、當代的生活與古代的神話傳說雜揉一處,善於運用矛盾對比之法安排場面、配置人物、時庄時諧、有諷有頌、形式多樣、色彩斑駁,達到了極高的藝術境界。
浮士德自強不息、追求真理,經歷了書齋生活、愛情生活、政治生活、追求古典美和建功立業五個階段。這五個階段都有現實的依據,它們高度濃縮了從文藝復興到19世紀初期幾百年間德國乃至歐洲資產階級探索和奮頭號的精神歷程。在這里,浮士德可說是一個象徵性的藝術形象,歌德是將他作為全人類命運的一個化身來加以塑造的。當然,所謂全人類其實是資產階級上升時期一個先進知識分子典型形象的擴大化罷了。同啟蒙時代的其他資產階級思想家並無二致,歌德也是把本階級視為全人類的代表的。浮士德走出陰暗的書齋,走向大自然和廣闊的現實人生,體現了從文藝復興、宗教改革、直到「狂飆突進」運動資產階級思想覺醒、否定宗教神學、批判黑暗現實的反封建精神。浮士德與瑪甘淚的愛情悲劇,則是對追求狹隘的個人幸福和享樂主義的利己哲學的反思和否定。從政的失敗,表明了啟蒙主義者開明君主的政治理想的虛幻性。與海倫結合的不幸結局,則宣告了以古典美對現代人進行審美教化的人道主義理想的幻滅。最終,浮士德在發動大眾改造自然,創建人間樂園的宏偉事業中找到了人生的真理,從中我們不難看到18世紀啟蒙主義者一再描繪的"理性王國"的影子,並依稀可聞19世紀空想社會主義者呼喚未來的聲音。
浮士德的形象還有更高的哲學涵義。這主要表現在著名的「浮士德難題」以及面對這種困境所表現出來的「浮士德精神」上。歌德以深刻的辯證法意識揭示了浮士德人格中的兩種矛盾沖突的因素,即「肯定」和「善」的因素同「否定」和「惡」的因素之間的復雜關系及其發展歷程,更以樂觀主義的態度表現了浮士德永不滿足,不斷地克服障礙、超越自我,「不斷地向最高的存在奮勇」前進的可貴精神。「浮士德難題」其實是人類共同的難題,它是每個人在追尋人生的價值和意義時都將無法逃避的「靈」與「肉」,自然欲求和道德靈境,個人幸福與社會責任之間的兩難選擇。這些二元對立給浮士德和所有人都提出了一個有待解決的的內在的嚴重矛盾。在《浮士德》中,這一矛盾貫穿了主人公的畢生的追求,體現為浮士德的內心沖突和他與靡非斯特的沖突的相互交織。從某種意義上說,浮士德的內心沖突同時也是他與靡非斯特的矛盾沖突的內在化的體現,而他與靡非斯特的矛盾沖突則同時也是他內心沖突的外在化體現。在與靡非斯特這「一切的障礙之父」、惡的化身結為主僕,相伴而行之後,浮士德的前途可謂危機四伏,隨時皆有可能墮落為惡魔的奴隸。但是,不斷追求,自強不息,勇於實踐和自我否定是浮士德的主要性格特徵,這使他免遭沉淪的厄運,實現了人生的價值和理想。而惡在這里卻從反面發揮一種「反而常將好事做成」的推動性作用。歌德辯證地看待善惡的關系,不是視之為絕對的對立,而是把它看作互相依存、互相轉化的關系,揭示了人類正是在同惡的斗爭中克服自身的矛盾而不斷取得進步的深刻道理。這在詩劇的開頭時上帝有關善人須努力向上才不會迷失正途的議論,以及詩劇結束時天使們唱出的"凡是自強不息者,到頭我輩均能救"的歌詞中都得到了明確的體現。
當然,這並不意味著《浮士德》是一部無可指摘的完美之作。從思想上看,它有將政治革命消極為精神探索,將社會改造轉化為自我完善的傾向,這體現了資產階級固有的軟弱和妥協的本性,以及它作為剝削階級的掠奪性。從藝術上看,內容龐雜,用典極多,象徵紛繁,使作品艱深隱晦,令人索解為難。尤其是第二部,浮士德的形象有抽象化、概念化的傾向,給一般讀者的閱讀和理解造成了較大的困難。
《浮士德》構思宏偉,內容復雜,結構龐大,風格多變,融現實主義與浪溫主義於一爐,將真實的描寫與奔放的想像、當代的生活與古代的神話傳說雜揉一處,善於運用矛盾對比之法安排場面、配置人物、時庄時諧、有諷有頌、形式多樣、色彩斑駁,達到了極高的藝術境界。
歌德筆下的浮士德是文藝復興時代一個巨人的形象,他厭惡宗教和傳統加於他身上的束縛,渴求生活,不斷進取,為實現人的價值、生活的真諦而不停地追求。在浮士德身上有著一種活力,使他日益高尚和純潔,這種活力就是對人的存在的意義進行鍥而不舍的探求,就是在不斷克服錯誤和過失中去追求真理,最後走上正途。就在對「最高存在」的意義的探索中,他要把全人類的苦樂集於一身,要在個人的內心中領略人類的全部感情。他沖破了知識的牢籠,擺脫了官能的享受和此文來源於文秘寫作網情的羈絆,走出了「小世界」,而進入了「大世界」。在這個「大世界」中,他曾為帝王服務,曾同古代的美結合,但這給他留下的是一片空虛和一場幻景。最後他在為人類造福、征服大自然的宏偉斗爭中,感到了最大的滿足,得出了智慧的最後答案。浮士德所得出的最後答案無疑是積極的,但有著空想的性質。離開改造社會單純地改造自然,到頭來也只能是一個幻想。失明的浮士德把魔鬼為他挖掘墳墓的場面當作是他的人民與大海搏鬥的壯麗景象,為這種幻想提供了一個例證。這也正是浮士德悲劇意義之所在。 我特別欣賞書中浮士德所說的一句話:「我要縱身跳進時代的奔波,我要縱身跳進時代的車輪;苦痛、歡樂、失敗、成功,我都不問,男兒的事業原本要晝夜不停。」雖然浮士德是一個悲劇人物,但是從他身上體現出來的這種面對人生的積極態度和積極的進取、追求精神,是值得我們學習的。
⑩ <<浮士德>>主要講的什麼
《浮士德》的主人公浮士德是一種積極進取精神的代表,是一個自強不息、執著探索者的形象。
為了人生的真義,為了體察那短暫的、至善至美的一瞬,他不怕以鮮血和靈魂做抵押;他在探求人生意義、探索理想社會的過程中,表現出一種生無所息、堅韌頑強、非凡毅力和品格。
他經受了各種誘惑和考驗;同梅非斯特打賭,激起他重新探索的信念;熱戀的悲劇使他不再追求感官的享受;從政的悲劇使他逃離避現實;古典理想的幻滅,使他重新回到現實中尋找實現理想的途徑。
他永不滿足,永不示弱,探求不止,「無論是在人間或在天上,沒一樣可滿足他的心腸」,始終向上向善。這些便構成性格上最鮮明的特徵。
(10)浮士德睡衣效果怎麼樣擴展閱讀:
創作背景:
近代歐洲社會在思想上回歸古希臘審美觀思潮的力量強大,在經歷了中世紀的黑暗和文藝復興之後,人們都嚮往古希臘那種陽光明媚的生活。
也就是那種重視現世享受,重視享樂的精神生活。溫克爾曼旗幟鮮明地提出:「我們變得偉大,如果可能的話,偉大得無可比擬的唯一方式,就是模仿古代人。」
而歌德在浮士德中極力將理性主義和古希臘的這種感性主義結合在一起,誕下浮士德和海倫新生的兒子「歐福良」這個人物,以及歐福良這個人物的消逝,無疑是希望把近代科學理性和古希臘審美的感性結合在一起,創造出一個符合當時社會環境的完美的審美觀念。
這正是看到單純的理性科學和感性審美都無法滿足當時人們需要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