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細論《北京女子圖鑒》人物
女子篇
潛意識里我還是選擇了孤獨。
陳可/陳可依(戚薇 飾)
由於房東阿姨要接父親回家住,就想提前讓陳可搬出去,適逢好友盧家凱回家,陳可以一人之力搬完了所有東西,精疲力盡的她仰躺在雜物間,望著天花板,自白道也不是找不到人幫忙,也不是找不到搬家公司,只是潛意識里她選擇了孤獨。
自08年獨身一人坐著火車到北京開始,陳可就懷著一腔孤勇升級打怪,不斷朝著夢想中的迦南之野前進。她的慾望始終與她前進的步伐一樣呈正相關增長。
此刻的你,就是二十年前的我。
陳可媽媽(陳瑾 飾)
陳可媽媽是現代眾多中國式父母的縮影,希冀兒女能陪伴在身邊,為之張羅相親,操心婚事。但是,一旦孩子堅信目標並為之拼搏,她就會不遺餘力的去支持。陳可媽媽身上有太多的特質像極了身邊的長輩,比如離開女兒家之前替她包好餃子,在女兒貪睡不想起床的時候又一臉嫌棄,總認為洗發精兌了水之後還能再用,偏聽信朋友圈那些毫無科學依據的文章。
最暖心之處在於陳可和何志離婚,她沒有大吵大鬧,沒有愁眉苦臉,而是一種近乎淡定從容的態度,說話的語氣也呈現出波瀾不驚的狀態。她說,現在的你就是二十年前的我。言下之意,不語自明,我能撐過來,你也行。
結婚就是左手搭右手,合夥過日子。
李曉芸(肖雨雨 飾)
與陳可相比較,李曉芸選擇了截然相反的另一種人生,在成都找一個男人嫁了,並為成全丈夫兒女雙全的目標而努力。李曉芸是極有人情味的那種人,愛湊熱鬧,愛交際。照她所說,你們(指陳可與王佳佳)都在北京的,怎麼還沒有我一個在老家的聯系密切呢。陳可回家第一個找的是她,辦港澳通行證遇著困難也找的她。
後來她生下小兒子躺在產房裡那場戲,尤其有趣。
陳可發現田子(李曉芸的丈夫)與他的秘書悅悅有貓膩,兩個人共吃同一支冰激淋,遂拍下照片。她打電話問李曉芸為什麼嫁人。
李曉芸說,左手搭右手,搭伴過日子,哪裡有什麼感情啊。
聽完此話,陳可將照片刪了。
在產房中,悅悅來探望李曉芸,陳可故意拿話刺她。誰知,李曉芸主動出擊,一番敲打,恩威並濟。陳可瞧著李曉芸的臉色立刻變了,彷佛在說「李曉芸,你可以啊」。
陳可羨慕李曉芸的安定,李曉芸羨慕陳可的自由。
她們的人生早就天差地別了,就如七月與安生一般。
最後一集中,她與陳可約定十年後再看看彼此的生活哪一個更好。可能到了十年後也不會有結論的。
工體遍地都是黃金,就看你撿不撿得著了。
王佳佳(張檬 飾)
高中沒畢業的王佳佳去北京闖盪,轉身回來就是一副摩登時尚的模樣。她相信心理作用也是作用,所以喜歡陳可叫她「王藝哲」或者「Angela」。她告訴陳可屋子裡再亂也沒關系,重要的是出了那道門,外頭的世界才是她應該好好打理的。她信奉包面即人面,800塊錢買個包要裝成上萬的LV背出去。她給陳可灌輸了第一注物化別人、物化自己的理念,也為陳可帶來了第一批人脈。後來她說北京不好耍(重慶話:玩),去了深圳,去了香港,好似還嫁了一個比她大30歲的男人。
他要是帶我出去,我就打扮的光鮮亮麗的,跟他一起出去;他要是不想,我就在家帶孩子。
姚梅(班嘉佳 飾)
陳可由前台小妹進入另一家公司後,是由姚梅領路的,她教她站隊,教她職場菜鳥法則。可是,顯得如此游刃有餘的姚梅卻跌了一大跤,當她收到上司曖昧不明的出差信息,她選擇將心事傾吐給人緣好、背後有資源、工作能力弱的老油條,柳靜。柳靜說,職場上沒有朋友,不能把心裡的想法告訴同事。如她所說,她成功地辜負了姚梅的信任。
姚梅被高總的妻子掀耳光、扯衣服、推倒在地上,無一人敢出來,均是一副看好戲的姿態。
陳可去扶姚梅,卻被姚梅一把推開。那時的她一定十分絕望而憤怒,所以才會把水潑在柳靜身上。
誰會知道她多次整容,為的就是有個多金丈夫,和美家庭。若那個人願意帶她出門聚會,她就願意打扮的光鮮亮麗,若是那個人不願意,她就好好在家帶孩子。
這是她晾衣服之時跟陳可所說的。
然而現實是在高總打給陳可的電話中,她生下了高總的私生子,還威脅到高總的父母。
實在可嘆。
劇集中姚梅頻頻說錯詞語,卻能一躍成為當紅作家。她說,自己不會寫,就找槍手代筆。
細想想,還真是滑稽。
我離過兩次婚,拿了不少補償金。
顧映真(吳越 飾)
顧映真因陳可的一點小幫助而對她印象頗佳,在她無房可住之際,為她提供了一套房子,在陳可被富二代纏繞到忘卻自己本來的工作之時,當頭棒喝,使得她迷途知返。工作與人生兩途,顧映真確實給予了陳可太多的幫助。而她自己在離婚兩次過後依然能夠再嫁一個身價過億的人,並且讓對方在各處房產寫上她的名字,還送她一部分公司資產,真可謂手段了得。
看她為人處事,便知她眼明耳清,永遠知道什麼對自己最有利。
你那麼好,怎麼就找不著好對象呢?
笨笨
笨笨是陳可經王佳佳介紹,一條簡訊約到的企業人事好友。在陳可的面試過程中,給她傳授職位往高了說,工資往多了講的訣竅。結婚之時,她把捧花送給陳可。她說,陳可這么好的人怎麼會找不到好的對象呢。笨笨身在人事,多的是技法為自己謀得一位如意郎君,使得他對自己百依百順。可惜陳可沒能學到。
姐兒們
桔子
陳可談上富二代男友,在KTV遇見笨笨和桔子。她二人想去見見陳可的男友。陳可眼睛一瞟,發現桔子穿的上衣露腰,柳腰纖纖。陳可的眼神霎時就變了,連連道今天不方便。所謂姐兒們,能吃喝玩樂,能給一定的經驗指導,卻不能是存在隱患。
男子篇
我們分手吧。
楊大赫(魏大勛 飾)
說好了一起去北京,他的媽媽卻生了病,拖住了他北行的腿。他爸說,你和人陳可的事情得好好想想了,別耽誤了人家姑娘。於是,他擅自作主把與陳可自大學起到畢業的兩年初戀一刀兩斷。他所不知道的是,他不忍心傷害的姑娘站在天橋上,迎著北京深夜的寒風,早已經痛苦不堪才會給他打電話求安慰,他也不知道那個姑娘在他那一通電話之後連一整根玉米棒都買不起,只能坐在馬路牙子邊獨自飲泣。
後來,他攜他的護士妻子去北京見她,請她幫忙找學區房。
他還是不知道,她在意他,才會盛裝打扮,他不知道在他們夫妻恩愛的襯托之下陳可顯得多麼蕭索凄苦。
是兄弟,是哥們。
王濤(王嘯坤 飾)
陳可說他一直把王濤當作兄弟、哥們兒,而王濤卻說看見她一天天的在他面前晃來晃去的,多想侵犯她。她逃出去了,又能怎樣。笨重的行李箱不聽話的滾下逼仄陰暗的樓梯,她又是傷心又是憤怒。樓梯的燈在長時間的停電之後忽地亮了,她抹著眼淚跑回去問他:你給我介紹的工作我還能去不?
同學會上,他炫耀他的妻子是高知人士、北京戶口、經常出席各種高級國際活動。有點笛安的《告別天堂》裡面張宇良的意思,寥寥幾筆,俱是荒誕滋味。她面部無表情,冷艷旁觀這飯桌上的同學。
妹妹。
吳昊(陳龍 飾)
陳可第一次見識到王佳佳的手段就是在她打了電話給吳總後。一件上千元的白色裙子,兩瓶迪奧香水,一頓兩千多元的日料,使得陳可覺得北京這個城市讓人欣喜又恐慌,以至於後來她看到王佳佳背著800元的假包冒充上萬的LV時把自己要送的便宜包塞到了沙發枕頭下。
吳昊,多金、體貼、會說話,言語行事處處周到。陳可見識到飯桌上種種怪現狀,她以為她是一股清流,但吳昊在身上噴酒氣和那一句不讓他老婆發現則徹底地打破了陳可的幻想。
她與那些唱崑曲、跳舞、說珠海在海南的姑娘殊無二致。
陳可坐在鞦韆上,慢慢盪,她失去了穿玻璃鞋的機會,也根本無法依靠那時的她給自己買一雙玻璃鞋。
等我們回了西安,買了房子,養個孩子,你就不用上班了。
張超(劉暢 飾)
張超能力強,中文系畢業,要瓊瑤寫得來瓊瑤,要金庸寫得來金庸,要古龍寫得來古龍。他比柳靜差的就是背後那點資源與後台,所以柳靜才敢事事都讓他費心,他不得不獨自一人加班到深夜。
在他與陳可的戀愛關系中,不可否認的是他確確實實喜歡陳可,他想像著等在公司的資歷深一點,他就可以到西安分公司做經理,與陳可貸款買套房子,再養孩子。這樣的人生規劃下去便是與陳可在成都原本過的生活一模一樣。那樣的生活根本不是陳可想要的,她有野心,她渴望獲得更好的職位和薪酬而非待在家裡相夫教子。
那一頓金錢豹大餐,是二人夢寐以求的,卻因為張超去之前做了攻略,本著節儉不浪費的原則,張超越發計較,而陳可的臉色也越發凝重。
飯後,張超去買消食片,陳可則坐著車離開了。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陳可與張超的關系並不是在金錢豹大餐後才壽終正寢的,而是早在他們相識之初便萌芽生長了。她不想為了兩千多塊錢搬到男友家,不想坐在公交車上懷中抱著一個假的LV包。
他們的愛情多像張超去買LV包,因為海關扣下代購,所以他只能送她一件裝在LV包盒子里的睡衣。
愛沒有說出口,只會產生誤解與錯過。
談戀愛就是為了結婚么?
於揚(王柏傑 飾)
陳可媽媽來北京看望陳可,於揚在公司,謊稱出差去了,始終不露面。陳可氣急敗壞的要找於揚理論。她說,談戀愛不就為了結婚么?他反問,你跟我在一起就是為了結婚么?
顧映真一語道破,於揚並非不想結婚而是不想和陳可結婚。
於揚心中有更符合標準的未婚妻子人選,那個人比陳可家世優渥、地位更高。
於揚只是想和陳可玩玩而已,她卻為了他的一次聚會,把脾氣撒在客戶身上,差點被辭退。
愛情這回事,不是一分耕耘一分收獲。顧映真讓她給別人選擇的機會。
買套房子就當是投資。
盧家凱(張曉謙 飾)
盧家凱與陳可那一段關於房子署名的對話很有意味。結婚到底是為了愛還是為了自己,選擇前者,會出現有朝一日愛意散盡,人房兩空的境況,若是選擇後者,要在房產證上署上自己的名字,離婚後雖有保障,但結婚之前就會讓人懷疑是奔著離婚和房子去的,根本沒有愛。
買一套房子做投資,那是小鎮姑娘陳可初入帝都看著計程車不斷飆升的紅色數字所不敢想像的。
你就像一件最完美的藝術品。藝術,你懂嗎?
黃越彬(王瀧正 飾)
與黃越彬在一起如同陳可經歷的一場夢,在夢里,陳可彷彿著了魔。她去片場為了保證她們的手機廣告順利植入,演員發脾氣,她買了星巴克,三言兩語把責任攬到自己身上,抬出老總,又給演員台階下,完全沒有一絲加入前公司戰戰兢兢的感覺。黃越彬用藝術這個浪漫的借口,給陳可編織了一段幻美綺麗的夢。直至尋覓到更優的宿主時,他就斷然離開,臨走還留下一封情意綿綿的紙條,真是個中老手。
後來陳可看見黃越彬身邊陪伴著一個手提上萬包的女人,既是難過又是郁悶。人與人的差距太大了。
他想送你回家,你都不答應。
魏奇(李子峰 飾)
魏奇是李曉芸的表哥,長相英俊,正在創業做空氣凈化系統公司。他對陳可自然是有感覺的,又是送凈化器,又是送甜甜圈,絲毫沒有輸給旁人。只有一樣,他不是北京戶口,瞬間失去了大半優勢。假設陳可與魏奇在一起,最後的結果無非兩種,一種是兩個有野心的小鎮青年在帝都拼搏奮斗,最終和和美美的在北京紮根,往後繼續為戶口、學區房擔憂,另一種則是兩人因各自忙於工作,關系愈加疏遠,最後分崩離析,各走一邊。
但生活不存在如果,也沒有假設。他們沒有在一起。
連一頓散夥飯都不能在一塊兒吃了。
何志(張子賢 飾)
陳可學車遇到何志,對他本來不甚在意。慶祝拿到駕駛證的晚餐都是推了再推。約晚飯的那一場戲中,陳可已經應允何志會去,但魏奇來約,她立刻把與何志的約會否了。在此一點,看來她還是稍微傾向於魏奇。魏奇過兩天就要去出差,不知道下次什麼時候能再有時間,何志卻能一直待在北京,很清閑,天天有時間,這大約是外地人與當地人的區別之一吧。
列出三點相親要求,即長的順眼、工資高於自己、有北京戶口的陳可最終選擇了只符合最後一條的何志。她迫切地希望融入北京這座大都市,可是一旦涉及買車買房這樣的大事情,北京仍然與她存在濃重的疏離感,將她拒於千里之外。
一個是富有野心、不停攀爬,試圖以自己的能力在異鄉站穩腳跟的職業女性,一個是在稅務局渾渾噩噩度日,回家就整日抽煙打游戲,三朋四友湊在一處搓麻將,把家裡弄得烏煙瘴氣的當地人,想想可知,他們的婚姻壽命不會長久。
他們站在民政局門口,何志問陳可要不要去吃一頓散夥飯,陳可回答說,下次有機會一起吧。
何志與陳可都知道下次沒有機會了。
如《十八春》中所說,他們回不去了。
朱朝陽(孔垂楠 飾)
他出場的時候青春洋溢,討喜的話語與鮮嫩的感覺確實贏得一聲贊賞。但,日後的相處之中,陳可與他的矛盾愈加不可調和。她裝扮得再年輕也無法過天天吃火鍋的日子了,勉強為之,只會天天拉肚子,她也無法理解一個年輕人不靠自己的雙手,竟然需要眾籌買車撐起自己的臉面,滿足虛榮心。她想著明天還要上班,早點睡覺,他想著一盤游戲都沒贏,再打一局就睡覺。她做了一個關於青春的夢,他還在青春中,忽然離開,抖落一地的煙灰和煙頭。奶狗固然可愛喜人,卻也需要相應持重的品性。
許斯明(王耀慶 飾)
陳可母親做手術,因此,陳可結識長相英俊、妻子病逝、留下兒子的許斯明。陳可母親與許斯明都希望陳可能留下來,陳可自始至終都以轉移話題作為應對。望著光禿禿的枝椏間築起的鳥巢,許斯明道,鳥飛累了就知道回來;陳可說,有些鳥總想飛出去。後來,陳可賣掉了房子去創業。許斯明從四川到北京,給她一張信用卡,支持她的事業,也是難能可貴的。
鏡頭一:陳可生病。
程可咳嗽的劇情伏筆了一兩集,終於一次爆發。「空巢青年」這個詞語著實扎心。一個人上班,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看電影,一個人逛街,一個人坐地鐵等等,這些都無所謂,寂寞是寂寞了一點,可是也自由。最讓人難受的是生病時的無助,所有疲乏之感會會從腳底湧上去,直至全身都變得無力。那樣的時刻很容易讓人覺得無望。尤其在手上掛著點滴,想去上衛生間,而自己連褲子都解不開,羞恥、痛苦、無力,紛至沓來,幾乎能將一個人對生活所有的希望給摧毀掉。
這幕劇情中,戚薇幾度哽咽的聲音,好似真的快哭出來一般,令人動容。即便沒有沒有遇到這種情況,但只要遇到類似無助境況的人都會感同身受。
鏡頭二:魏奇扔花。
陳可搬了家,正躺在浴缸里跟盧家凱說話。魏奇捧著一大捧紅艷艷的花去見陳可,到了門前按門鈴。陳可新居的門鈴響了。盧家凱調笑說陳可家人氣這么旺。陳可開了門。魏奇面前站著房東阿姨說陳可已經搬走了。陳可接過快遞員遞來的盒子。魏奇猶猶豫豫地走下樓。陳可和盧家凱拆開盒子,里頭是一具招財貓,別了張賀卡,底下署名何志。魏奇把鮮花放在了垃圾桶的桶蓋上。
兩人就此錯過。
此處可以看出導演用了心思的。利用鏡頭的雙向運用,造成一種錯覺,即魏奇來找陳可,陳可將會給他開門。而結果並非如此,無端平添了一種悵然措施的感覺。
鏡頭三:陳何對峙。
陳可在開會,就按掉了何志的媽媽給打她的電話,後來忘了回。回家之後,發現婆婆公公端坐沙發上,陳可又是端茶又是倒水,還要被婆婆訓斥不安分、不知根底。兩個人就備孕和房子的事情吵起來。何志從外面回來見此情況,無意將陳可肩膀一推,也可能是下意識的動作。隨後坐到他媽身邊,一家三口坐在沙發上,橫眉怒對陳可。陳可到那時方明白自己始終是外人。
這也是處理的極好的鏡頭之一,陳可的內心活動立刻展現出來了,因之,後面她堅決離婚的態度也更具說服力。
鏡頭四:洗手間。
洗手間當真是女性流言傳聞的發祥地與傳播地。陳可在洗手間里聽過對於她的誹謗和稱贊。第一次隨吳總進飯局,她問,珠海不是海南的吧?那個女生輕蔑笑道,當然不是。她才開始明白飯局是攏資源的地方,哪怕是那些作為陪襯的年輕姑娘們也有心中的計較。
她在洗手間里聽見幾個實習生,稱她老女人,自恃年輕,處處貶低她。陳可不動聲色,卻在最後的實習生審核中將她們悉數排出,哪怕是那個自大學起跟隨她的小新。
等到她嫁給何志後,在隔間里聽到外面同事稱贊她業務能力強,長得又漂亮,嫁的老公還
是北京戶口公務員,就揚起了嘴角。
鏡頭五:港澳通行證。
公司有福利,可以去香港迪士尼遊玩。陳可問,誰沒有可以請三天假。實習生無一人舉手,他們大都去過香港了。個個都有港澳通行證,唯有陳可沒有。陳可回家,好幾處著墨於她的優勢。但在辦港澳通行證之時,辦事員身上的特質太鮮明了,到點之前提前把「停辦業務」的銘牌放出來,說話的時候漫不經心,雙眼毫無感情,形成一種傲慢的感覺,隨手端起不銹鋼茶杯,喝上一口。處處人情,沒有關系不好辦事。明明是職責范圍之內的事情,卻讓別人走後門來辦。家中有事,又不把工作交接清楚。在鄉鎮縣城之中幾乎隨處可見。
陳可送走了實習生們後接到了李曉芸的電話說港澳通行證已經辦好了,寄到北京,第二天就能到。
可是差一天就是差一天,陳可去不成迪士尼了。
小結:《北京女子圖鑒》翻拍自豆瓣高分日劇《東京女子圖鑒》,著眼於以陳可為代表當今女性的北漂生活,卻不拘泥於原作,算得上是近期能夠及格的國產劇之一。編劇的功底扎實,不少的細節確實能夠戳動人心。因有蘇芒掌控,服裝化也不至於出格,每個角色的著裝都符合其身份。同時,劇本也存在著顯而易見的缺點,例如陳可在與富二代談合同後竟然自行抖落出她讓快遞遲一天送合同,來為自己爭取商談時間。這種事情不禁讓人覺得將危機低智化處理,竟然還輕而易舉地度過了,真是荒謬。其他諸如參加飯局、約會太多,相對地,工作時間和內容太少,不接地氣。還有為何陳可能得到那麼多的貴人相助,以及她可以跟經濟適用男、富二代小開、新興產業創業男、政府公務員等等各種類型男人約會。種種問題,使得陳可顯得面目模糊,彷彿成了北漂的一個代名詞,有夢想、有野心,卻難以塑造出一個形象鮮明的人物形象。
縱觀全劇,陳可及身邊的朋友動輒便提北京、北京的。在她們口中,北京變成了虛幻的夢想集結地。
在北京太難了,房子、車子、戶口,哪一個不是令人困擾的問題。
可是為什麼她還要留在這里,果真是如她剛進北京時說的那樣為了夢想嗎?
她只是厭倦了媽媽給她安排的相親,不想與抖腿吹牛的相親對象過一生,她只是看見中學沒畢業的同學王佳佳混的風生水起,漂漂亮亮地回成都。
北京好嗎?陳可也說,回家辦一趟港澳同行證才知道在北京辦事比在老家順暢多了。至少在北京她不會因為難以忍受電影院裡面的觀眾吃吃喝喝、脫鞋脫襪子、喋喋不休地說個不聽。她回家後也得到了鄰居舊識的誇獎稱贊。
一路上,她見識過形形色色的人,她遇到過各式各樣的事情,她做錯過,把別人順手的恩惠當作真心,差點穿上別人的玻璃鞋,她做對過,把創口貼給了顧映真,聽從前輩們的經驗,將其轉換為自己的能力,最終她成功在北京扎了根,也親手刨了出來。
茨威格在《斷頭王後》里有一句家喻戶曉的名句,那時她還年輕,不知道命運給她的一切都在暗地裡標了價碼。
那些人、那些事終究化作飛煙,都不過是她人生一途轉瞬即逝的風景。她獲得良多,失去的更多。
知乎關於為何去北漂的話題的高贊回答下有這樣一段:「四方城,能人居多,紅牆金瓦外,每天發生的故事和路上的車一樣多,夢想和地鐵上的人一樣多,你來所謂何。」
所有人都應該會明確地問自己,人生到底應該選擇哪一種方式才能無怨無悔,而這部劇的答案是沒有。
沒有一種人生會不留一絲遺憾的。正如陳可與李曉芸兩種截然相反的命途。
在陳可寫給小新的郵件中她說城市的每個夜晚都有人在哭泣,未曾哭過長夜的人不足以語人生。昨天你流過的汗會換來財富,今天你吃的苦會成為禮物明天唯有埋頭苦幹,才能昂首幸福。
此話贈你,與君共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