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讓馮小剛第一次為票房而哭的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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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文章我是讀《馮小剛:窄胡同里長跑》隨筆而寫。
《一九四二》這部電影相信很多人都看過。只是當年去電影院觀看的人寥寥無幾。
如今來看這部影片,可以直言這是一部中國電影史上最偉大的作品之一。它那大背景下的故事,深深地觸動了每一位觀眾。對於那段歷史,我們永恆難忘。
可就是這樣一部偉大的電影,卻在上映期間遭遇到了票房的滑鐵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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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投資二點五億,上映後卻不能想像虧損了一個億。
《一九四二》最終三點七億的票房已經成了馮小剛永遠的痛。所有參與其中的人,都想不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
正因為真的用心了,所以在這之後才會更難過。
美術指導石海鷹說:「當時拍完以後導演就已經挺興奮,因為熬了一年多,終於拍完了。然後爬到一輛吉普車上面拿了一個大喇叭,感謝全攝制組,看得出來他還是挺興奮的。劉震雲老師也挺興奮,導演說完了他也上去,一通說。」
從這句話就能看出當時的大家都對電影充滿了期待。可這樣的結局又是怎麼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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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開始為了電影的審查,馮導就忙著東奔西走。不過還好的是,多有貴人相助,得到了解決。馮導說自己欠了人家一個人情。據說當天晚上,馮導酣醉了一場。人生最難的就是眼前的難事,解決了,這一晚也就安心了。
當時徐帆回憶說自己聽到過審了,當時的反應就是愣神了。腦子里像是在放電影。什麼畫面呢?就是幾個人朝氣蓬勃地討論著劇本。可你絕對想不到,這幾個人就是馮小剛、劉震雲、王朔、趙寶剛等人。
誰能想到,這是一個十九年前就已經想要拍攝的電影。
當一切夢開始的時候,我們總是會為了追尋這個夢而遍體鱗傷。可是有一天,你做到了,夢成真了,那時候你就會覺得這期間的苦難都不算什麼。結果,我們總是為此而奮斗。可假如這個夢到最後是破滅的,那又該從何處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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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映前夕,所有人都對這部電影充滿了信心。有人預測,上映後每日票房至少一個億。
電影上映前20天,馮導發了一個微博說:「我為此賭上之前12部影片積累的人氣,我相信我對觀眾的判斷。我也做好了心理准備,即使輸得精光也無憾。」
這段話可以看出馮導在對於這樣必然成功的事情到來之前,還是做了可能失算的准備。只是結局太過於不盡人意。
發布會那天,馮導理了發,吃了最喜歡的家常菜。在發布會上他的聲音哽咽了。無數的磨難和眾人的努力引來了今日的輝煌。他開口說了一句:「感謝……」
夜場結束了,票房爭奪戰正式拉開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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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比較有經驗,這個戲一起片,幾天以後,就知道票房不會太好。」張國立說。
首日票房2600萬元。這是真實的噩夢。這是第一天,也是就此宣布影片將帶來巨大虧損的前兆。
張國立作為資深的老演員,同時也是影片的男主角,他已經預感到未來幾日能帶來的是怎樣的結果。只是在對於電影,一些人發出惡意評價的時候,張國立這樣的老演員也變得極其脆弱和敏感。功勞沒有就算了,就連苦勞也被他們這樣「侮辱」。他接受不了這樣的事情。
為了這部戲,張國立老師減肥了二十多斤。對於一個上了歲數的人來說,這件事情絕非那麼輕松。
電影中所呈現出來的那些疲憊不堪,卻是演員背著行囊之下的真實寫照。餓了兩個多月,臉上開始浮腫,呈現出來的畫面是一個個胖嘟嘟的逃荒者。這種時候真的是有氣都不知道怎麼發,只能大罵不快。
馮導焦躁了。張國立老師卻對他說: 「是不是我這個演員沒有票房號召力,所以讓你的票房不高,不要在意,可能是因為你選我選錯了。」
那時候馮導哭了。為了本不該如此的票房哭了。馮導說: 「不是你,是我們還沒到時候。」 張國立老師看到馮導哭了之後,之後兩天都沒有睡著過覺。
好朋友最怕好朋友傷心,因為你幫不了他也勸不了。這樣強大的落差讓所有人都心如死灰,彷彿失去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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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國立說:「如果十九年前拍或者十九年後拍沒有問題。現在這個時代要笑聲,不要磨難。大家對這個東西不太感興趣。」
同時期的《泰囧》,這部投資只有七千多萬的影片最終收獲了十二億的票房,震驚全國。
還記得那一年我周圍的朋友都在討論《泰囧》如何有趣,什麼時候去電影院看一下。對於同時的《一九四二》根本無人提起,就是看過的人也沒有想過要將電影推薦給沒有看過的人。
馮小剛想過不賺錢,但沒料到會賠錢。
而後馮導又拍了喜劇《私人訂制》。可那段時間也總是鬱郁寡歡,依舊在《一九四二》給他帶來的陰影中沒有走出來。
拍《私人訂制》的時候,馮導又一次找了張國立,希望他能出演。張國立不幹了: 「我怕票房不好,我實在不能再去,我求你一定別讓我再拍你的電影,我說我都不敢拍你的電影。」
多年之後,這部影片得到了的榮譽和贊揚,卻在當時傷透了所有付出者們的心。
(文章中多處摘自——張卓 張捷《馮小剛:窄胡同里長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