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唐水生是哪個電影角色
唐水生是電影《搖啊搖,搖到外婆橋》的角色。
1930年的上海,鄉村少年水生(王嘯曉飾)來到上海灘投奔六叔(李雪健飾),六叔將水生帶到大上海的歌舞皇後小金寶(鞏俐飾)跟前伺候小金寶。小金寶是上海灘一霸唐老爺(李保田飾)的女人,但卻與唐老爺的手下宋二爺(孫淳飾)有姦情,而宋二爺一直想成為老大。
六叔死了,老爺告訴水生是另一個黑幫頭目乾的,隨後帶著小金寶、水生等人到一個小島避難,島上只有寡婦和她一雙兒女。
老爺下令無論誰隨便上島,格殺無論,不久後,和寡婦相好的男人的屍體便出現在蘆葦叢中,小金寶知道是老爺做的,對老爺的殘忍非常不滿,而孤苦無依的水生也令同樣內心凄涼的小金寶升出了憐惜之情。
(1)唐水生伺候太太是什麼電影擴展閱讀:
該片的故事比較單薄,導致頭重腳輕,僅講了黑幫老大平息了叛亂,殺死情婦。但影片中的李保田、李雪健等演員都有上佳表現。
而但單就戲劇性而言,影片是略顯頹勢,張藝謀更多是在以寫意化的美學展現來掩蓋故事的蒼白,單純以人物本身的思想狀態,以及背景環境的變化來敘事,顯得過於簡單了些。
『貳』 這部電影叫什麼名字
片名:千年等一天
瀟湘電影製片廠 上海嘉禾影視公司聯合攝制
出品人:健康民
監 制:蘇 克 史久惠
策 劃:陸劍明
導 演:余立平
編 劇:廖一梅 杜 村
制 片:袁孝民
攝 影:王 敏
主 演:尹子維 沈傲君
劇情簡介
佛說: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代題記旁白:哲學大師培根說:「成了家的人,可以說對於命運之神付出了抵押品,茫茫人海中,美滿的婚姻是難得一遇的。」法國思想家泰恩說:「互相研究了3周,相愛了3個月,吵架了3年,彼此忍耐了30年,這就叫婚姻。」
隨著旁白,一對穿著婚紗的新人在畫面里浪漫地奔跑著,旁白一結束,才發現這對新人原來是在狼狽地逃跑,而一大群手拿相機、話筒的記者正在後面猛追著他們。這對新人是杜強和曉夭,他們跑過廣場,跑過街道,最後逃進了一個死胡同。他倆無路可逃、只得面對記者。「聽說你們相識一天就結婚了,是不是真的?」「你們是否了解對方?」「在這以前你們真的不認識嗎?」「你們的婚禮為什麼沒有親朋好友參加?你們雙方的父母為什麼沒有出席?」「請談談你們的戀愛經過?」連珠炮式的發問,加上鎂光燈的閃爍,令這對新人一時目瞪口呆。杜強結結巴巴地說:「我們……我們這一天,其實和大家都、都是一樣……」畫面變虛,變模糊,漸漸淡出。
杜強以前的女友叫珍珍,他們好了近五年。杜強想結婚快想瘋了,可是珍珍堅持要他存夠一定的錢才肯嫁他,然而物價飛漲,人們的生活水平也在不斷地提高,杜強的存款數始終到不了珍珍不斷加碼的那根「結婚經濟線」。
曉天的男友陳煒是搞音樂的,曉天很愛陳煒,可陳煒似乎一直沒有把曉天當回事,因為陳煒一直熱衷於他的音樂會,一心想成為有一大幫追星族崇拜的偶像。他認為一個男人要成名成家,就是要先成名,再成家,然而陳煒始終出不了名,曉天想當賢妻良母的願望不得不一天天往後拖。
兩對戀人一生的轉折就那麼莫名其妙地降臨了。那天,是杜強的生日,杜強約了珍珍晚上去酒吧,他特意去買了一個鑽戒,准備晚上送給她,並想趁珍珍高興的時候,提出讓他們的關系往前跨一步——訂婚。
曉天來到陳煒的音樂室,想約他去酒吧,談他們的婚禮籌備。可酒吧里,杜強和珍珍發生了沖突,在他們的不遠處,曉天和陳煒也產生了矛盾,珍珍和陳煒先後離去,杜強發呆,曉天則痛哭不已…
倆個傷心人陰錯陽差地走到了一起,他們去殯儀館痛哭,去游戲機房狠打蟑螂,又去食街化悲痛為食量,去……推心置腹、同病相憐地吐苦水,他們來到大街上,一不留神走進了死胡同,可是最後,曉天在杜強的懷里甜甜地睡著了。在不到一天的時間里,兩顆心毫無障礙地越走越近。
早上,公園里有一對新人在拍婚紗照,他倆觸景生情。曉天突發奇想,覺得他們倆人為什麼不可以結婚呢?杜強一開始感覺不可思議,但似乎也找不出什麼理由來反對。是的,雖然只相識了不到一天,可是茫茫人海中為什麼偏偏是他們兩人走到了一起呢?為什麼是他們兩人能互相理解,互相安慰呢?最重要的是他倆對婚姻、對家庭都嚮往已久。於是,他們達成共識,毫不猶豫地決定結婚,他們分頭去准備各人的證件,最後來到婚姻登記處,倆人手牽著手走了進去。
結婚登記處的老阿姨得知他們才相識一天時,老花眼鏡差點兒從鼻樑上掉下來,但是這對新人據理力爭,由於手續齊全,最後老阿姨用顫抖的手在結婚證上蓋了章。
倒敘到此結束。此時,記者們都靜靜地繞在他倆邊上,他們似乎已沉浸在許梁和曉天的敘述里。曉天,「你們想知道的已經都知道了,請不要再影響我們了,好嗎?」記者們一時全都啞了,他們面面相覷。杜強摟著曉天大搖大擺地走出死胡同,在他們身後突然傳來掌聲,還夾雜著一些祝福的話。
杜強和曉天開始了全新的生活。他們齊心協力地布置著新房,雖然倆人偶爾也會意見相左,但在這充滿柔情蜜意的築圍里只是稍縱即逝,更多的則是打情馬俏,情話綿綿。
曉天把杜強帶回了家,父母得知她已結婚,新浪不是陳煒,而是認識才一天的杜強時,差點兒暈過去。
杜強到了公司,告訴小馬等人自己已經結婚了,弄得同事們目瞪口呆,喜歡嚼舌的小麗偷偷告訴了珍珍。下班了,杜強在同事們的簇擁下走出公司,同事們都想看看新嫂子,可他們首先看見的卻是怒容滿面的珍珍。這時曉天也來了,珍珍才知道結婚的事是真的,她忿忿地離去。
陳煒在排練場看見了報紙,報紙的標題是「千年等一天」,邊上還有曉天和許梁的照片,他大吃一驚,馬上和曉天父母取得聯系,他從還沒有徹底清醒過來的曉天父母嘴裡證實了曉天已結婚的消息,他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新房裡,曉天儼然已是一個家庭主婦的模樣,杜強吃著曉天燒的菜,說是打耳光也不放。晚上睡覺時,杜強想背過身去睡,他已養成了單身漢的習慣,但曉天硬要睡在他懷里,要枕著他的胳膊,杜強只能牽就,等曉天睡著後才偷偷背過身去睡。早上起來,曉天發現一管新牙膏中間已經有了凹陷,她將牙膏從底部重新擠過,將凹陷填滿。
陳煒終於在酒店門口等到了曉天,他想問個究竟。可是曉天告訴他,他們的愛情已成過去,她現在是杜太太,希望陳煒不要再來干擾她的家庭生活。只有幾天就成了過去,陳煒實在想不通,他纏著她不放,認為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曉天反問:「你以為婚姻那麼復雜嗎?一定要先成名再成家嗎?」正在他倆拉拉扯車之際,一輛小公共車從路邊經過,車上的杜強目睹了這一情景。
回家後,杜強先是繞著圈子想探虛實,可曉天滴水不漏。杜強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曉天卻說,她之所以不告訴他是怕他有什麼想法,產生誤會。然而誤會畢竟還是產生了,杜強的心裡開始蒙上了一層陰影。
一天,杜強在路上碰到了珍珍。珍珍一眼就看出他有心事,可杜強死不承認。珍珍大聲問:「你了解她嗎?她用什麼香水?用什麼化妝品?喜歡什麼顏色?你膽子真大,居然敢跟一個陌生人結婚!」
杜強回到家裡,確實感到曉天是一個既陌生又熟悉的人。由於這段時間以來,雙方在性格上、生活習慣方面、以及與前戀人之間的誤會等等因素,使他們之間的不和諧音越來越多,這一天,不和諧音符終於奏出了最強音。當曉天從廚房裡再次端出紅燒蹄膀時,杜強實在忍不住了,提出能不能讓他換換口味。曉天卻說我不是每天都在讓你吃不同的菜嘛。杜強:「是每天都不同,星期一吃紅燒蹄膀,星期二吃水煮牛肉,星期三吃……可是上個星期也是星期一吃紅燒蹄膀,星期二吃水煮牛肉,星期三吃……我能不能問一下,下個星期是不是也是星期一吃紅燒蹄膀,星期二吃水煮牛肉,星期三吃……」曉天:「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是的。因為這幾個菜都是家常菜,什麼叫家常菜?家常菜家常菜就是家裡常吃的菜。」杜強:「那要我這樣吃一輩子我怎麼受得了?!」曉天:「你什麼意思?」杜強:「我不想吃了!」曉天:「你是說你不想過了?!」杜強:「我是說我不想吃了!」爭吵逐漸升級,最後倆人居然扯到了離婚上。曉天說,反正我們認識一天就結婚,結婚一月再離婚,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充其量再上一次報,作為旅遊婚姻的反面典型。
其實他倆都要面子,誰都不願真的那麼快離婚。於是倆人各自找出借口,拖延著離婚的日期,但表面態度上,卻誰都不肯讓步,甚至在房間里劃了三八線,以及一個個獨立的區域。倆人商定,最晚等到杜強房子分下來,到時必須排除萬難,爭取離婚。
一天,杜強在無錫鄉下的老母突然來看望他們這對小夫妻,弄得他倆措手不及,只能裝出恩恩愛愛的樣子,可是房間里那些個線條卻讓杜母不明就裡,杜強編了個謊,曉天又設法補充,才終於圓了過去。到了吃飯時間,曉天希望能夠出去吃,但杜強拚命誇她的手藝,杜母也表示能吃到媳婦的菜是最好了。曉天無奈,只能去買菜,但杜強又搶著去了。杜母跟曉天聊著杜強小時候的事,曉天才知杜強的許多生活習慣是小時候就養成的。杜強買菜回來了,曉天很緊張,生怕他買回來的菜她不會燒,當她看見蹄膀和牛肉時,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飯桌上,擺齊了杜強再熟悉不過的曾經每周一輪的六個菜,杜母看見六個大菜,直誇媳婦能幹,杜強有苦說不出。不過這一回他胃口大開,曉天以為他在做戲,暗自感激,其實杜強是因為有些日子沒吃了,對這些菜又有了新鮮感。杜母在家裡住了一夜,又讓這對已經分床睡的父親出盡了洋相。
杜母走了,他倆又回到了原來的狀況。不過這一回的假戲真做也罷,真戲假做也好,讓他倆都有了對溫馨生活的想往。
倆人打腫臉充胖子,誰都不願主動向對方低頭,過了一些日子,倆人約定去辦離婚了。曉天在婚姻登記處門口,聽見申辦員正向一對欲里離異的夫妻詢問孩子的歸屬。言者無心,聽者有意,曉天突然想起自己有近三個月沒來例假了,雖然她知她的經期始終不準,但那麼長時間似乎從未有過。於是倆人很自然地聯想到了懷孕的事。雙方就孩子怎麼辦的問題進行了討論,最後一致認為:孩子無罪,他有享受生命的權利。於是,離婚的事只能暫時擱下。
由於家裡有了特殊情況,所以房間又重新劃分三八線,這時出現了公共區域,他們稱之為「公共租界」。原來一周分單雙,論流睡床,杜強這回主動地把床讓了出來。由於杜強的粗心,曉天不慎摔了一跤,曉天下體出血,嚇得杜強趕緊將曉天送往醫院。
醫院里,醫生給曉天做了檢查,告訴她什麼事都沒有,並且有些奇怪地看著她,問:「你這么大人難道連例假都不懂?」原來自己根本沒懷孕,曉天這時才明白過來,她心裡隱隱有些失落。
守候在門口的杜強見曉天出來,趕緊迎上去:「孩子怎麼樣?」曉天沒好氣地:「沒怎麼樣?」杜強急了:「沒了?」曉天:「沒了。」杜強萬分內疚,他自責:「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可是當杜強得知根本沒有懷上孩子時,他有了一種被欺騙的感覺,他憤怒。曉天也感到很委屈,決定離家出走。
杜強一個人在劃有三八線的房間里可以自由自在地走動,房間的空間一下變大了,但是他卻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失落。他情不自禁地走向街頭,茶館,小吃街……
曉天在母親的陪伴下躲在市郊的別墅里,母親說她當初不該那麼沖動,可曉天下意識地為杜強辯解,說起他的總總好處。
這一天,是曉天的生日。他們是在杜強生日的那一天認識,當時就約定,等曉天生日時也去酒吧慶祝,然而以後就再也沒有提起過。曉天獨自一人來到他們相識的那個酒吧,他突然發現,杜強早已坐在里邊。他們一人一張桌子,品嘗著杯子里的酒,品嘗著婚姻帶給他們的甜酸苦辣。杜強向曉天走去,祝她生日快樂,曉天建議出去走走。
倆人沿著當初走過的路走著,他們又去游戲機房痛打蟑螂,去小吃街吃了個飽,杜強開起了玩笑:「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吃不了兜著走,吃!」他們下意識地又走進了那條死胡同,這回,曉天說起了杜強當初說的話:「我們走不下去了。」杜強:「這有什麼?不就是一堵牆嘛?我們翻過去!天無絕人之路,辦法總比困難多。我們為什麼不能翻過去?」曉天:「好,我們翻過去!」杜強蹲下身,曉天爬上他的肩,杜強馱著她站起來,曉天接著再爬牆,她終於再一次爬上了牆頭。接著,杜強也奮力爬牆,幾次失敗後,終於在曉天的幫助下,也再一次爬上了牆頭。同樣的一番對話,前一次有著些許沖動,而次多添了幾分成熟合理性。同樣的一番舉動,前一次透著莽撞,而這一次顯出了責任和義務。倆人站在牆頭登高望遠。
第十一場A許梁和曉天走在街上。
曉天:「想想也挺有趣的,兩人准備談婚論嫁的人,突然之間,變得形同陌路了。而我和你原先根本就是陌生人,可是突然之間,我們好像彼此都了解對方了,就像早就認識一樣,心理的話也可以互相說說了,就這么走在一起了……」許梁:「是啊,就這么走在一起了。」曉天像是自語:「我們為什麼不能繼續走下去……」許梁:「是啊,我們為什麼不能繼續走下去。」他們不知不覺走進了一條死胡同。許梁滿臉沮喪:「我們走不下去了……」曉天不以為然:「為什麼走不下去了?」許梁:「我們走進了死胡同。」
曉天這時才抬起頭,發現一堵牆已擋住了去路。她也愣了一下,但她很快說道:「這有什麼?不就是一堵牆嘛?我們翻過去!」許梁:「翻過去?」
曉天:「是啊,天無絕人之路,辦法總比困難多。我們為什麼不能翻過去?」許梁也來了豪情:「好,我們翻過去!」他一邊說一邊伸手伸腳地准備爬牆。一旁的曉天急了:「哎,你爬過去後我怎麼辦?」
許梁想了一下,他蹲下身,說道:「來,你先爬我再爬牆。」
曉天依言爬上他的肩,許梁馱著她站起來,曉天接著再爬牆,她終於爬上了牆頭。
接著,許梁也奮力爬牆,幾次失敗後,終於在曉天的幫助下,也爬上了牆頭。倆站在牆頭登高望遠。原來牆的那邊,是一個公園。
曉天得意地:「哇!你瞧,這是個公園哩!這真是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許梁也很興奮:「對,這就叫曲徑通幽,咱們進入桃花源了!」曉天感嘆:「真是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杜強:「對,曲徑通幽,走過去,前面就是個天!」
天空一片蔚藍。蔚藍色的天空下,有一張大幅的嬰兒用品廣告畫。畫上的那位挺著大肚子,滿臉幸福的少婦,正是曉天。
在一個嬰兒用品演示會上,杜強正用一個洋娃娃為台下的聽眾作著如何給嬰兒洗澡的示範,示範完後,他向聽眾介紹下面由曉天上台表演孕婦操。曉天高興地走上台,忽聽杜強宣佈道:「請曉天女士先為大家表演單手倒立十五分鍾!」她一下傻了……(定格)
旁白:婚姻沒有定律,沒有公式,去寬容對方,去忍讓對方,去適應對方,可能是解決一世婚姻的唯一途徑了。佛說,修百年才能同舟,修千年才能共枕,而千年之後又能相守幾時?親愛的朋友們,請珍惜你們塵世間的千年善緣吧。全劇終。
『叄』 黃半仙下雨帶蓑衣是什麼電影
《黃半仙》台詞
六月三伏好熱天,
京東有個張家灣,
老兩口兒院里頭正吃飯,
來了個蒼蠅討人嫌。
這個蒼蠅叼走一個飯米粒兒,
老頭子一怒追到四川。
老婆兒家中等了仨月,
書沒捎來信沒傳,
請了個算卦的先生算一算,
先生說:「按卦中斷,傷財惹氣賠盤纏。」
他這卦算得還真靈。其實啊,這個卦不但他算得靈,我也能算。那得分什麼事啊,來一個老太太算卦。
「先生,您給我算一卦。」
「什麼事啊?」
「我老頭子走了仨月了,音信皆無,您說有什麼危險沒有啊?」
「啊,他干什麼去啦?」
「嗯,追蒼蠅去了!」
「追蒼蠅去啦?!什麼事啊?」
「蒼蠅叼走一個飯米粒兒。」
那當然是傷財惹氣賠盤纏。你追得回來追不回來,也得傷財惹氣。這就是瞎掰。這算卦沒有靈的。也有時候靈,他矇事啊,算卦的他有一套辦法,你往那兒一站,他一跟你說話,就讓你信。怎麼信服他呀?您瞧他這套辦法。這個算卦講究「要簧」,什麼叫「要簧」啊?就是你來算卦呀,先不給你算,先套你的話,說行話就叫「要簧」。算卦的說話講究「拍簧」、「詐簧」,明明沒算出你這個事,他愣要詐你!對不對呢?哎,他也有辦法。哪句話說不對,他能把它收回來。不是說了話收不回來嗎?他能收回來。這叫「抽撤連環」。過去在天橋就有算卦的,這位往那兒一站,他就說了;「這位老兄當在家,這位當在外,這位應當做買賣。哎呀!這位老兄,你的『印堂』發亮,財運昌旺,你今年五月節,應當有一筆財到手……」底下是仨字:對不對?可是這「對不對」他先不說,怎麼不說啊?他怕說完了,人家告訴「不對」!那怎麼辦啊?他不說,他拉長聲,「你今年五月節應當有一筆財到手……」他不往下說,他看著,察顏觀色。那位要是真有一筆財到手,他看得出來,那位要是沒有,他也看得出來。那怎麼看啊?他這辦法叫「定睛則有,轉睛則無」。你要是說對了,這個人當然一愣神兒;要是不對就該轉眼珠(學轉眼珠)琢磨了,那就是沒有這回事兒。他瞧出來了!
「你今年五月節,應當有一筆財到手……」他看著你,瞧這位一轉眼珠,他知道不對,趕緊往回收。他有話:
「……啊,對了,你應當五月節有一筆財到手啊,不過,讓小人給你沖了,你還沒到手對不對?」哎,這不是廢話嘛!
「這位老兄,你的氣色可不好,今年八月節應當遭一場官司……」
底下又是「對不對」,還不說,他瞧著那位,一看那位呀,也是轉眼珠。
「啊,你應當遭一場官司啊,但是有貴人扶助,給撥置過去了,大概現在你還許不知道吧?」
甭說那位不知道,連他也不知道!他就要這么說。所以呀,算卦沒真的。哎,也別說,有一個算卦的靈了,嗬,不但靈,而且還是卦卦靈。靈可是靈,這個事情,靈得那麼可笑。怎麼靈的呢?我說說您聽聽。不是現在的事情,在清代道光年間,有這么一回事。離著北京不遠,幾十里地,有這么一個村子,這村子裡頭住著一個種地的,這個人姓黃,小名兒哪,叫「蛤蟆」!那位說了:「這可新鮮,人有叫這小名兒的?哎,因為他這模樣長得特別,兩個小圓眼睛,翻鼻孔,大嘴岔兒,臉上有麻子,說黑不黑,說黃不黃,臉上透著那麼綠。故此,這小名兒叫黃蛤蟆!您可別瞧這人相貌長得不怎麼樣,有能耐,能說會道,又能察顏觀色,念過幾天書,沒事兒就翻翻皇歷,街坊鄰居誰家要是娶媳婦兒,聘姑娘,或者是上樑動土,都來找他。干嗎呀?他會看皇歷,讓他給擇日子,他也樂意多管閑事。他要是說幾句話呀,還真有人信他的,簡直就拿他當了伏地聖人啦!您可別瞧他這么機靈,他老婆是個累贅。他老婆怎麼啦?有病。什麼病啊?這病根兒厲害,寒腿!兩條寒腿,要是不犯病啊,還能跟著干點兒莊稼活兒,一犯病,下不了地。這病還是常犯,這寒腿病根兒什麼時候犯呀?要是變天就得犯。陰天腿也疼,下雨腿也疼,要趕上陰天下雨他老婆一犯這病,他下地幹完活回家還得做菜做飯。怎麼哪?他老婆不能下地呀!日子長了,他是急不得,惱不得。他哪,也找著這么一個竅門兒,每逢他老婆一說腿疼,哎,明天就得陰天;如果疼得利害,那就是……下雨!他倒都有了防備。有這么一回呀,這天他老婆折騰一宿沒睡,第二天老黃要下地幹活去呀,天哪,晌晴白日,可是悶熱,熱得邪行。老黃啊,就把這蓑衣披上啦!披著蓑衣扛著鋤頭往外就走。他老婆一瞧: 「老黃,瘋了!挺好的天兒,你披蓑衣干嗎呀?脫下來!」
老黃也不理她,還往外走。他老婆一瞧:「咦!怎麼回事?讓你脫下來!」
他往前一邁步兒,那意思是要拽老黃一下,剛這么一邁步兒,「哎喲!」腿疼了。「哎喲……」蹲那兒啦。老黃回頭一看樂了:「嘿……我還披蓑衣干嗎哪?你腿疼了不是?你鬧了一宿啦!那不是今兒要下雨嗎?我不披蓑衣怎麼辦哪!」
他老婆一聽也樂了。他倆樂了不說呀,老黃一出門兒啊,街上的人,也都樂了。怎麼哪?
「哎,二哥,這黃蛤蟆干嗎呀?求雨哪?嘿,挺好的天兒,你披蓑衣干嗎呀?脫下來!」
老黃理直氣壯的:「不脫,一會兒用得上!」
「干什麼呀?一會兒有什麼用啊?」
「有什麼用啊,今兒這天兒有雨!」
他那意思呀,是他媳婦的腿疼了。大夥一聽有雨,這不是胡來嗎?萬里無雲,哪兒來的雨呀?不信他那套,就下地幹活兒去了。這活兒幹了有一個多鍾頭。哎!忽然間抬頭一瞧,南邊來了一塊黑雲彩,跟黑鍋底似的就撲過來了,一會兒的工夫就鋪嚴了,嘎啦一個雷,嘩……瓢潑大雨。大夥兒就往家裡跑,淋得跟小雞子似的,你再瞧老黃,披著蓑衣,一步三搖,跟沒事人兒似的。嘿!
「老黃,真有兩下子呀!」
老黃愛吹大氣:「干嗎有兩下子呀?對了,我連陰天下雨再不知道,那更得了!」
他那意思哪?我媳婦腿疼,我能不知道嗎?大夥一瞧,嗬,老黃真有能耐啊!又過了幾天,這天清晨早起呀,陰天,天陰得特別沉,老黃剛要下地去幹活兒,先問他老婆:「怎麼樣,腿疼不疼?」
「不疼。」
「不疼,好嘞!」
扛起鋤頭,他出來一看哪,好,好些人都披著蓑衣。
「哎,老黃,回家拿蓑衣去!」
「拿那個干嗎?怪費事的!」
「費事?你不拿一會兒挨淋!」
「挨什麼淋哪?放心吧,今兒沒雨。」
下地幹活兒去了。大夥一聽:沒雨?天陰得這么沉會沒雨?到地里剛鋤了兩壠地的工夫,再一看天哪,嘿,雲消霧散,太陽也出來了。老黃哪,還說風涼話兒呢:「怎麼樣,蓑衣都白拿了吧?告訴你們了,不聽嘛,看,沒雨吧。」
「老黃,嘿,怪了,那天我們都挨淋了,你披著蓑衣慢慢兒的往家裡扭。嗯?今兒個我們都拿著蓑衣,都白帶了,怎麼意思哪?你怎麼知道有雨沒雨哪?」
「啊……」
他怎麼好意思說,「我媳婦腿疼,我就明白了」。這怎麼說呀?大夥再一問哪,他來勁兒啦:「啊,我呀,諸葛亮馬前神課算出來的。」
嗬,大夥一聽,馬前神課能算出來有雨沒雨,太靈了!打這兒可好,大夥給他一嚷嚷,得了,先前哪,什麼有個娶媳婦的,聘姑娘的,上樑動土,來找老黃,讓他給看看皇歷;後來一聽說他會諸葛亮馬前神課,好,誰家丟了東西也來找他。張家兒媳婦丟了個耳環,找他來了。
「大叔,我耳環子丟了,您這個馬前神課算得挺靈,您給我算算!」
他怎麼能好意思說:我不會,我就會算陰天下雨,還得我媳婦跟著我!他不好說呀!
「啊,給你算算。」
他假裝瘋魔一算:「耳環子丟了是不是?嗯……沒丟!」
「大叔,您說沒丟,眼睜睜它就沒了嘛。」
「沒不了!告訴你回家找去,鍋台旁邊、水缸後頭就找著啦,去吧!」
張家兒媳婦走了,到家一找,鍋台旁邊,哎,真把耳環子找著了。他這卦怎麼靈的呀?老黃他有個琢磨勁兒,他心想:她是一個兒媳婦,兒媳婦每天得做菜做飯,得挑水,除了鍋台旁邊,就是圍著水缸轉。他就說這倆地方。嗯,到鍋台旁邊兒真給找著了。嗬!這一來呀,更嚷嚷動了。這一嚷嚷啊,有一天,李二嫂上他這兒來了。李二哥走了仨多月,音訊皆無,沒來信。李二嫂來了:「黃大哥,您看我們那口子走了仨多月了,也沒來信,我怪不放心的,您說他得什麼時候回來呀?」
「啊,算卦呀!」
「啊!」
「嗯,好」
裝著掐手指頭,他先不算,跟李二嫂說話。
「嘿,弟妹,你也真是的,有什麼事兒你打發別人找我還不行嗎?干嗎非得自己來呀!你看你挺重的身子,怎麼還出門呀!」
「啊……不要緊的,我剛九個月。」
「噢……嗯,算出來了!你男人啊,這個月不回來,也不來信了,下月准回來,去吧。」
嗬,下月准回來!結果怎麼著?真沒來信,到下月還真回來了。又靈了!怎麼靈的?老黃他有個琢磨勁兒。他一聽說懷孕九個月了,哎,他想這個道理,這個女人懷孕哪,他男人心裡有數,他知道!仨月不來信,那就是凈等著到時候回來伺候月子人哪!哎,到下月還真回來了。打這兒可就了不得了,就給嚷嚷動了。不單嚷嚷他能掐會算,並且給他起了名,叫「黃半仙」。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千傳萬,村傳鎮,鎮傳縣。傳來傳去,就傳到北京了。
嘿!該著老黃發財。北京皇宮內院丟了東西啦!丟什麼啦!道光皇上丟了一顆價值連城的夜明珠!這夜明珠這么一丟啊,道光可急了。在清代,道光皇上是最小氣的一個皇上,不但最小氣,而且也是一個貪財如命的一個皇上。您算算吧,他那龍袍啊,都打著補丁!就這么小氣。要是那麼一顆夜明珠丟了,那還了得!馬上把九門提督宣上殿來,大大地申斥了一頓,給三天限,找回夜明珠還則罷了,找不回來夜明珠,降級罰俸!
三天?五天也找不回來呀!怎麼回事情?偷夜明珠這主兒不好逮呀!誰呀?宮里的太監大總管崔英監守自盜,您說這玩意哪兒找去?九門提督在宮外頭找,當然是找不到啦!
三天找不著,上金殿,怎麼著?降級罰俸。再等五天找不著,上金殿,降級罰俸。簡斷截說,一個半月沒找著,壞了!一個半月沒找著,這九門提督降級降得都跑到御馬圈遛馬去了!
這天道光皇上惱了,在金殿上大發雷霆:「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夜明珠丟了一月有餘,文武百官若無其事,是怎麼回事呀?莫非說,你們都想遛馬去嗎?」
大夥一聽都害怕了:呼啦!跪下一大片,有一位詩郎那榮,往前跪趴半步:
「啟奏我主萬歲,奴才聞聽人言,在前門外西河沿,有一個算卦的叫諸葛周,這個人不但算卦靈,並且會『圓光』,其術如神,如果要把他找來,占算夜明珠的下落,定知分曉!」
皇上一聽:「來呀!」叫大總管太監崔英,「去到前門外找諸葛周,進宮占算夜明珠的下落,找去!」
崔英一聽,鼻子都給氣歪了。怎麼?夜明珠是他監守自盜。心說:這個侍郎老那榮你好好跪著不得了嗎?你出這主意干嗎呀?「其術如神」,靈!到這兒一算,算出來是我偷的,我怎麼辦哪?可是皇上傳旨,他又不能不找,沒辦法,騎馬找去吧!帶著從人找去了。到了西河沿一打聽,第一個門,路北那家兒,到跟前一瞅,好!門口有三棵白杉篙,綁著楊柳枝兒,貼著白條寫著「恕報不周」。一問哪,諸葛周死了!嘿,崔英這個高興啊!行啦,告訴皇上。皇上一聽:
「死了,再找別人,找別的算卦的,靈的就行!」
「嗻。」
再找吧!又到了打磨廠里頭,一看哪,有一家命館門口掛著牌:「劉鐵嘴」。崔英下馬進來了。
「你會算卦呀?」
劉鐵嘴一看這派頭兒…… 「啊,我會算卦。」
「靈不靈啊?」
「您看我這名字不是貼著哪嗎?『劉鐵嘴』,因為我是『鐵嘴鋼牙』,我的卦是卦卦靈!」
「嗯,真靈嗎?」
「啊,真靈!」
「那……回見吧!」
算卦的一瞧,這位大白天的撒囈症哪?告訴他靈啦,他「回見」啦,這是什麼毛病啊!他哪兒知道啊,崔英不敢找真靈的,你靈了,他腦袋搬家啦。
不行,再找別人。又找了一個,前門大街有個「孔明李」命館,到那兒一問哪,也是靈!「回見吧!」他又出來了。
他一琢磨:不行!全靈啊,怎麼辦呢?嗅,對了,別找命館,天橋找卦攤兒去。對!找卦攤兒一問:
「你這卦靈不靈啊?」
他也說靈。是卦攤都得說靈。不靈?說不靈誰還算哪,他吃什麼呀?問了幾個卦攤兒,都說靈,找哇,嗬,可著北京找了三天,北京城的卦攤兒都找遍了,連一個不靈的也沒找著!這怎麼辦呢?第四天頭兒上,心裡一煩:城裡頭找遍了,城外頭找去,對!帶著從人騎著馬,信馬由韁出城了。走了幾十里地,天兒也熱,累得慌啊,來到了個村子。
「來來來,休息休息!」
下了馬了,看樹底下有個小孩兒,就問了:「哎,你們這兒有算卦的沒有?」
「有,就這個門兒!」哎,就是黃半仙家的門兒,小孩這么一指。
「噢,好!」往裡就走。
這天,老黃正在家裡哪,在家干嗎哪?正在那兒發愁哪。發什麼愁啊?他媳婦又腿疼了,又要下雨。一會兒啊,他還得往屋裡搬柴火,挪東西,麻煩!正這兒煩著哪,這么個工夫,哎,太監大總管崔英進來了。
「你會算卦呀?」
老黃一聽:「啊……我……我會……」
「靈不靈啊?」
這位問靈不靈,還挺大的聲兒。老黃一瞧他這派頭兒,心說:我這卦,哪兒靈去呀?乾脆,說實話吧!
「我這卦……唉……我這卦……唉……不靈。」
「嗯?嘿!找了半天,敢情在這兒哪!好好好,哎呀,不靈?真不靈嗎?」
「唉……真不靈!」
「嗬,行了,行了,趕緊跟我走!」
「跟您上哪兒去呀?」
「進北京,皇上的夜明珠丟了,你給算算去!」
老黃一聽:怎麼著?給皇上算卦。這不是胡來嗎?甭說算得不靈,說錯了一個字兒,掉頭之罪,那哪兒行啊。趕緊說:「……這位老爺……您……沒聽明白,我算的卦呀,它不靈!」
「廢話,靈了還不找你哪!走走走!」
「老爺……我這卦……不靈!」
「不靈也沒關系,咱家告訴你,即便不靈,有咱家在旁邊兒給你多說兩句好話,給倆錢兒轟走完了,有什麼關系?如果你要是不去的話,就是抗旨不遵,午門外開刀問斬!」
「唉,別價!」一想:不去當時就死啊,要是去了不靈,還許給倆錢兒,轟出來……
「嗯,……我……我去行嗎?」
「別費話!不去就是抗旨不遵,快走!」死乞白賴讓快走。
「唉……我走,我走……你好好在家裡看家吧。」
「喲,你瞧瞧這……這不是倒霉了嘛,我這腿還疼,你看,你現在就走?
「啊,沒法子,不走?抗旨不遵哪,你現在腿還疼,噢,對了,我拿著蓑衣!」
崔英一瞧:「啰嗦!挺好的天兒,你拿蓑衣干嗎呀?」
「嗯?……不是,您甭管了,用得上,今兒有雨!」 他是想,他媳婦腿疼,今兒就有雨。崔英哪,也沒怎麼注意。
「啊,走吧!」
把他帶到北京,安排到館驛里頭住下。老黃啊,吃也吃不下去,睡也睡不著,心裡煩哪!
「這玩意兒,怎麼算哪?」
到半夜裡頭,好,嘩……瓢潑大雨下起來了。老黃一想:雨是下了,甭問哪,我老婆在家裡正那兒腿疼哪,唉,我還讓大官兒給抓來了。就這位老爺,真要命,我說不靈啊,非讓我來不可;他說了,給倆錢兒轟出去,哪兒有這么便宜的事呀?給皇上算卦,我怎麼算啊?嗯,丟夜明珠,讓我找夜明珠,我哪兒去找哇?嗯,你要是算個陰天下雨,我還能算出來——那也不好算哪!還得把我媳婦接來——這玩意兒找夜明珠,我怎麼給算哪?明兒給皇上算,我讓他哪兒找去呀?鍋台旁邊?水缸後頭?那皇宮里頭有水缸嗎?這不是要命嘛!
心裡頭煩哪,可又恨,恨誰哪?恨偷珠子這賊,他心裡恨哪,坐那兒著急,嘴裡頭可就叨念出來了:
「這賊也不對呀,嗯,你偷誰偷不了啊,干嗎單偷皇上啊?如果要是知道是你偷的,你活得了嗎?再說,這位老爺也不對呀,我說我的卦不靈,我不來不就完了啦,你這死乞白賴地催我來,催,催,我來了,你活得了嗎?」
他那意思是你把我催來了,我來了,我要是算得不靈,你活得了嗎?我要是算得不靈,你有失職之罪,你也活不了。他心裡是這意思,指著外頭:「我來了,你活得了嗎?」
得,這句話,隔牆有耳,有人聽見了。誰呀?大總管崔英。他干嗎來了?哎,他把老黃安排到館驛呀,他回府了,擺上飯,吃飯喝酒,心裡高興:哎,行了,明兒給皇上一算卦,算不出來,把他殺了,沒我的事。嘿,這珠子呀,我這輩子也犯不了案了!哎,行,看他那模樣,就不象有能耐的相兒,有能耐的能那模樣嗎?高興!
正這兒高興著哪,嘩……外頭下起雨來了,這一下雨,他心裡一機靈,推門一瞧,瓢潑大雨。
嗯?不對,他算的卦不靈?不靈他披蓑衣干嗎呀?他怎麼告訴今兒有雨啊?哎呀,別是「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吧?嘴是說不靈,明兒到金鑾寶殿上一算,靈了,一指:偷珠子的就是他!得,我完了!哎,這可受不了,不……得聽聽消息去!
這么著,他來了,來到這兒也不讓人通稟,自己就悄悄地來到黃半仙的屋門外頭,剛往那兒一站,正聽里頭說。他來的這時候,頭兩句說過去了,里頭正說這句哪:「催,催!我來了,你活的了嗎?」
他還指著外頭。崔英一聽:啊?「催,催,我來了」,他來了;「你活得了嗎」?我……我是活不了啊!這玩意兒他算出來是我啦!哎呀,他……這個……
你倒是再聽聽啊,他也沒往下聽,一害怕,推門進來,咕嘚兒就給跪下啦:「哎……這個……半仙饒命,半仙饒命!」
老黃嚇了一跳,一看大總管跪在這兒啦,一聽「半仙饒命,半仙饒命」,老黃他能察顏觀色,一看這大總管渾身直哆噴,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能夠沉得住氣:
「哎,甭害怕,甭害怕,起來說,起來說,什麼事啊,你?」
「啊……哎喲,半仙饒命,您這卦算得真靈,您來了,我……我是活不了啦,我知道您算得對,這珠子不錯是我偷的,是我偷的,您救救命吧。」
老黃一聽:嗅!這么回事呀!老黃也真能裝模作樣,沉得住氣:「嘿……哎呀,是你偷的!哼,早就算出是你偷的啦!不但算出珠子是你偷的,而且我還算出來,你把珠子藏在什麼地方了。」
拿話詐,崔英一聽啊,喲,都算出……心裡頭也一愣,能算出來?那我讓他說說。
「啊,是……半仙,您算出來了,那麼您算出我把珠子藏在哪兒啦?」
這要是擱在別人身上,一問這句,准得問趴下,老黃啊,能說會道,老黃一聽:
「嗯,算出來了。哈……我說你那珠子藏哪兒啦,我說?我說是說,現在不說,明兒見皇上一塊兒說!」
「哎……別價!您怎麼不在這兒說呀?」
「我在這兒跟你說什麼呀,我說『我算出來了,我知道你藏在哪兒啦』?我不說,讓你自己說,我看你敢跟我說瞎話不敢。」嘿!
「哎呀……半仙饒命您哪,我不敢說瞎話,我那珠子,就埋在御花園的芭蕉樹底下啦!」
「啊,這還罷了。我算著也是在那兒埋著嘛!」他多咱算來著?!
「你起來吧。」
「是,半仙,您……干嗎半仙哪,簡直您就是活神仙啦,您算得真對,明天求您在見皇上的時候,別說是我偷的,我……送您五百兩銀子。」
老黃一聽,一冷笑:「哈……」他那意思哪,嘿,這傢伙不打自招了!可是他這一冷笑啊,崔英不知道他為什麼事呀,以為他嫌少呢。
「啊……懊,五百兩不行啊,我給您一千。」又加五百!
「噢,好了,好了,你起來吧。明天我給皇上算卦的時候呀,替你瞞著點兒就是了。」
算什麼啊?卦還沒算哪,先收一千兩銀子的卦禮了,他倒鬧著了。行啦!
到了第二天,崔英引他上朝見皇上,皇上還挺高興,平身賜座,讓他掐算夜明珠的下落,老黃怎麼算哪?雖然崔英都說了,可也得裝模作樣的來來呀!心想:得掐掐訣,念念咒。嗯,掐訣(學手勢),念咒怎麼念哪?他也不會,想起什麼念什麼:「一二三,二二三,七八九十念真言……」
文武百官一聽,怎麼著?要變戲法呀!這是什麼咒啊?
「按照卦中來判斷,夜明珠現在御花園。」皇上一聽:「來,擺駕御花園!」
擺駕御花園啦。到御花園里頭,皇上說了:「哎,黃仙師,寡人的御花園如此寬闊,夜明珠究竟在何處啊?」
「啊,我再給您占算占算。」(學掐訣手勢,念咒)
「半仙本姓黃,今日見君王,夜明珠在何處?啊……這芭蕉樹下藏!」
他真能裝模作樣的!皇上一聽:「好,刨!」 鍬鎬齊下。
「哎,輕著點兒,不要傷了國寶!」
嗬,裝模作樣的。本來崔英把這珠子埋得也不深,設刨兩下,刨出來了,由小太監擦乾凈了,遞給皇上啦,皇上一瞧,太高興了。
「哎呀,黃半仙,真是黃仙師,這卦太靈了。哎,黃仙師,你算一算寡人的夜明珠究竟被何人所盜?是何人所埋?」
老黃啊,沒防備問這句啊,抽冷子一問,一揚頭,瞧了崔英一眼。崔英啊,心差點兒從嗓子眼兒里蹦出來,不知道他要說什麼呀?往下一聽還好。
「啊……啊……萬歲,夜明珠乃是奇珍異寶,日久年深,受了日精月華,這是它自己溜達出來啦!」
皇上一聽:「嗯,言之有理!」
您瞧這份兒昏君當的,他還認為言之有理呢!那夜明珠自己會溜達過去?
回到金鑾寶殿。
「黃仙師,算得真靈,來呀,賞給黃仙師……兩碟薩其瑪!」那麼一顆大寶珠找著了,就給兩碟薩其瑪,您就知道他這人小氣不小氣啦!
給完兩碟薩其瑪也不讓他走,留他在宮里頭住幾天。
那位問了,皇上把珠子找著了,他還留一個算卦的在宮里干嗎用啊?
道光皇上有他的想法,他心裡琢磨:我這夜明珠丟了一個多月,音訊皆無,找不著!嘿!黃半仙一來他就算出來在什麼地方,這卦太靈了!不能讓他走,我再試驗試驗他,如果他每一卦都算得這么靈,那就封他在朝為官。封他在朝為官於我有好處啊!誰再做了什麼事也瞞不了我啦!他就給我算出來了!哎,因為這樣兒就不讓他走。
可是老黃心可煩了,老黃心裡琢磨著:這不是沒影兒的事嗎?把我留下來,我……我在這兒干嗎呀?伴君如伴虎啊!真要了命了,我知道他哪時候有什麼事呀!
挺煩,一心裡琢磨:明兒我得想主意跟他說:我回家。對!想個抽身之計。一趕到第二天早朝,崔英領著黃半仙上朝,奏事處太監那兒喊;
「聖上傳旨,宣黃仙師隨旨上殿!」
頭一個就是他,干嗎呀?皇上這夜明珠找著了,高興,一宿都沒睡覺,挺老早的打後宮就來坐殿。往前走,走到御花園這兒,哎!這兒有一棵棗樹,這棵棗樹啊,是明代時候三保太監下西洋帶回來的,這種棗叫「珠棗」,滴溜圓,這么大個兒(比畫),通紅,可是得熟了。現在還生著哪,湛青碧綠這么一個棗子,皇上瞧著好看,順手摘下來一個,一想;哎,有了,我讓黃半仙算算我這手裡是什麼?如果再算對了,他這卦真靈,那就封他在朝為官,對!
這么著,先宣黃半仙隨旨上殿。黃半仙往這兒一跪,行禮已畢,應該平身賜座呀?這回光讓他平身,沒賜座。
「平身。」
黃半仙站起來了,皇上一攥這拳頭:
「黃仙師,你的卦算得靈,來來來,你算算朕的手中何物,如果算對了,封你在朝為官,算不對,問你個欺君之罪!你算吧!」
老黃一想:哎呀,這怎麼算呀?這個……當然他害怕呀,心裡害怕,可臉上還不能帶出來,還得裝模作樣的不帶相兒。心裡這兒想主意,他又琢磨了,琢磨什麼?心裡想:他手裡到底是什麼?噢……一定是他那顆夜明珠,這珠子找到了,怕再丟了,珠不離手,手不離珠,早晨起來就把這個拿出來了,那甭問,夜明珠,對。
可是他要說夜明珠,當時就殺,欺君之罪,沒算對呀!他說的話兒好:
「萬歲……」
他要說這么句話,「大清早您就拿您這心愛的夜明珠來玩賞啊」,是這么句話,他剛說了半句。
「萬歲,大清早您就……」
皇上說:「哎,對,是大青棗……」
嘿!他這么靈的!
皇上一鬆手,老黃一瞧,嚇得小辮兒都立起來了:嗬,好傢伙,老爺子,多虧我說「大清早」啊,我要是說「大早晨」還麻煩了,這玩意兒!喲!
「啟奏我主萬歲,草民我要回家看望看望。」
「嗯,不行,這卦又算靈了,來呀,擺宴!」
擺宴?這皇上那麼小氣還擺宴?擺什麼宴哪?就是一碗茶,兩塊「薩其瑪」!他管那就叫擺宴啦!
沒辦法,吃「薩其瑪」吧,吃得都醋心啦!
皇上說:「黃仙師,你這卦算得太靈了,朕有意封你在朝為官,陪伴君王,君臣共享榮華富貴,你意如何?」
老黃心說:我還跟你在這兒?好傢伙,多虧我說了個大清早,不然我這腦袋搬家啦!
皇上 :「黃仙師,你的卦算的太靈了,朕有意封你在朝為官,你意如何啊?」
黃:「草民乃是鄉野村夫,怎能立保君王??」
皇上想:「你這是不樂意啊,你要是不保我你保了別人我的江山可就不穩啦!!」皇上一咬牙,上來狠勁了!把崔英一叫過來,在他耳朵上一嘀咕。讓崔英到後宮把那個寶蟾拿過來。(什麼是寶蟾呢?就是一個金子雕刻的癩蛤蟆)不大會兒,崔英抱著個盒子回來了!
皇上用手一指:「黃仙師,你算的不是靈嗎?你來算算,朕這盒中之物是什麼,你要是算對了,朕封你做官,你要是算錯了,那就是欺君之罪,我們午門外開刀問斬!」
老黃想啊:「我剛才那個大清早那是蒙找了,我現在怎麼算啊???」他憋了半天,一咬牙一跺腳,叫著自己的小名:「黃蛤蟆!你就死在這盒裡頭了!」
皇上一聽:「恩?他又算對了!」
『肆』 電影《大紅燈籠高高掛》中的二太太和三太太的問題
《大紅燈籠高高掛》是張藝謀導演的作品,從著名作家蘇童的小說《妻妾成群》改編而來。
頌蓮本是女大學生,父親去世後,她無依無靠,為了生存,嫁給了陳府老爺做四姨太。
大紅燈籠,本是吉祥光明的象徵,在劇中卻是泯滅黑暗的代表,每一個站在燈籠下等候陳老爺的姨太太,都是這個深宅的殉葬者。
只是頌蓮雖心裡是個明白人,卻始終活得不明白,而她又是太過看清事情的真相,最後發瘋是必然。但也許,這也是一種解脫。
在影片的大結局,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中,二姨太卓雲好像勝了,但其實她也不過是封建倫理綱常下的一個棋子,一個受害者而已。
影片演繹的,是中國封建社會和傳統觀念對女性思想的禁錮,對她們人生的摧殘。這種畸形的,不平等的文化,讓清醒的人麻木,讓執著的人生不如死。
卓雲是個為自己而戰的女人。她是整個男權封建社會的犧牲品,無法擺脫自己的命運,只能進行無力的抗爭。清醒的人最悲哀,她看似精於算計,將自己的「敵人」一個個除去,最後卻在常年的壓抑中喪失了自我,最終也避免不了悲哀的結局。
但是我還是覺得,女人還是像卓雲一樣一些好,多一些理性,不為愛情所累,為自己而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