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旗袍怎麼畫

『壹』 旗袍女人散文

對於「旗袍」我情有獨鍾，那是因為少年時的一個舊夢。

旗袍，是中國和世界華人女性的傳統服裝，被譽為中國國粹，是中國「國服」的候選之一。旗袍形成於上個世紀20年代，有部分學者認為其源頭可以追溯到先秦兩漢時代的深衣，民國20年代之後成為最普遍的女子服裝，由中華民國政府於1929年確定為國家禮服之一。它是中國所特有的服飾，是集美學與傳統手工藝術為一體的一種優雅服飾。「旗袍女」，也是「淑女」的代名詞，優雅、氣質而內蘊豐富，是中國傳統女性美的代表和標准。

每每讀到旗袍二字，我就會覺得舒心；一旦看到旗袍，便會情不自禁地了解它布料的質地，以及款式與做工；見到穿旗袍的女人，在尊重與不失禮儀的前提下，我都會珍視幾眼，還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基於不影響革命形象和偉大的共產主義事業，所以我一直保留著這份嗜好，或者已經是癖好了。像我之好茶，好書，好寫散文一樣。

既然「旗袍女」，也是「淑女」的代名詞，那麼「旗袍女人」就應該是優雅、氣質而內涵豐富，富含傳統美的「熟女」了，我作此想。

旗袍女人是我的好友。當然我不知道她姓甚名誰，芳齡幾何？也不知道其閨處何方，是否小家碧玉還是大家閨秀，卻丁點兒也不影響我們做朋友，用一句時髦的話說「無關風月，只為真心」。我欣賞旗袍女人的文風，那種素雅恬淡中的淡淡憂傷，不缺溫情的美感；喜歡讀她的詩詞，而且每次讀過之後，都會覺得清新愉悅，意猶未盡。讀她的詞有唐婉兒的風韻，似乎看見晚霞初落，一位婷婷的女子在亭中熱望的眼神，晚風撩起她的裙擺，撥亂了她的秀發。讀她的詩，彷彿呼吸到帶雨帶露的空氣，嗅到一襲晨風里的鬱金花香。我想，這就是旗袍女人的詩風，是她的氣息。

第一次賞讀旗袍女人的詩《清平樂，伊笑依舊香梳》詩中寫道：「誰曉春處，寂寞空枝樹。雲在天涯風眷顧，喚雀歸來同路。萬木靜待重蘇，桃花三月如初。不語傾城百媚，伊笑依舊香梳。」好一個「喚雀歸來同路」，一份思念霍然心中，非常優美、盪氣回腸的好詩，那隻等待風信的雀，一定隔山暖新酒，他恨不能，生出神鳥雙飛翼。這「香梳」一詞恰到好處，妙不可言。詩文用詞婉轉，寓意深刻，作者猶如丹青的高手，亦如弄琴的玉指，情入詩境，回味無窮。

《如夢令，落花有懷》詞中所說：「桃杏爭春且住，煙柳垂亭倚路。岸草落花時，難掩濕雲帶雨。獨步，獨步，風拂殘痕無數。」是呀，落花有懷，懷什麼？怎麼懷？懷的是不老的春色，懷的是無限的思念，誰又知落花「懷春」這一路之上，有多少寂寞與孤獨?「獨步，獨步，風拂殘痕無數。」何等的情懷，何等的女子，又何等地傷懷，令人憐愛。

《江城子，江上情懷》說：「倚岸憑欄影孤長。浪飛揚，鳥彷徨。雲水波濤，暮色卷瘋狂。多少情懷江上望。天地遠，夢何方。」流水有心，端的應該曉得把這份思緒帶去遠方，或者是一滴雨，或者是一瓣雪。夢中望伊人，滴水同靈。這首詞意境之遠，心境之長，令人動容。雖然詞中沒有一個情字兒，卻讓人讀後情有心生。難得讀到如此優美，情篤的好詞。我欣慰自己能成為這么一位幸運的讀者！

《蘇幕遮·獨倚黃昏》旗袍女人在這首詞中把思念之情，心中的期許表達到極致。詞中寫道：「暮雲天，如畫卷，湖水微瀾，鷗鳥雙雙戀。風瘦拂簾情繾綣。相望成箋，滿目斜陽挽。」「月樓深，燈火淺，獨倚黃昏，落日亭橋岸。思緒憑欄伊影剪。書錦寄歡，不寫流年嘆。」

這是一首讀後久久不能釋懷的好詞。「風瘦拂簾情繾綣。」中的「瘦」字回味無窮，夏日裡的風瘦了，瘦了就是薄涼，是清爽，是淡淡的思念，還是溫軟的慰藉。「相望成箋，滿目斜陽挽。」一句中的「相望」給人無限的遐想，而「滿目斜陽挽」中的「挽」字，既有留下之意，又有留住之情，以及淡淡的暖意，淡淡的憂傷！只此一字卻是意境不凡，是層層疊疊，清晰可辨，可嗅，可觸摸的感懷。「月樓深，燈火淺」中的「月樓深」，多深？是可望而不可及的距離？不是！只在「燈火淺」時才會思念起，憑欄思念中的伊人是那麼地深情，相守是那麼的篤定，「書錦寄歡，不寫流年嘆。」此情此景，誰人不憐，誰能不愛！其中伊人也是孤獨的，也需要撫慰，只是權當思念作心歡，「不寫流年嘆」！

這首詞描繪的畫面感強，情入境，境入心，娟美而清麗，流露的情感委婉得體，描述的伊人，婉約優雅。

自古說，文如其人。我是相信的，比如唐婉、比如李清照、比如蘇麻喇姑。旗袍女人的詩詞描述的應該是作者心性的獨白。何況，我與旗袍女人也談詩詞，也談旗袍，她曾經說：「旗袍穿在不同層次的人身上，表現力不同，但也需要一點點外援的介入，比如小花傘、珍珠鏈，或者坤包的介入，大概能突出主人素雅的個性，以及內在的'期許」也說：「女人的個性，其實與選擇旗袍的質地、款式有一定程度的關系」還說過「旗袍本就講究，旗袍女人講究才對。」

偶爾，我在旗袍女人的空間也看見過四碟包餃子用的食材，柔軟細白而渾圓的面團、鮮綠細碎的蔥花、白盈盈的蔥斷、鮮紅的肉泥，都著實講究著；斷的、泥的和團的都各有其形，凈明而鮮嫩。所謂「一葉擋目，滴水之冰而知天下之寒」不無道理，「三分廚藝，七分刀功」之說，更是窺見一斑。旗袍女人，端的是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蘊含傳統美德；既有旗袍之身，也有旗袍之韻的「旗袍女人」了。

相逢何必曾相識，賞花未必自己家；才女多訴人情惡，哪知世上風情薄。旗袍是講究的，旗袍女人講究才對。她空間里的那一屜光鮮的餃子，等的可是「喚雀回來同路」之人？花草有本心，何須士人折；月風賦歌聲，淚濕琴低泣。

但願旗袍女人詩風，時風不減。我欲乘風而去，和一輪冷月掛於枝頭，聆聽您的歌賦。

『貳』 米希雅| 旗袍之美

一

一針一線，綉出絕代風華，說的是旗袍。

在我腦海中，始終有這樣一副圖景，旗袍女子坐在紅木梳妝台前，將胭脂，輕輕的擦在臉上，用眉筆，將眉毛一根根的描摹，然後把曾經的人世悲歡一點點的掩埋。

女子穿上旗袍，那動人的姿態便有了。譬如那款款的蓮步，隨著雙腿交叉搖曳，擺動的韻律，是撩人的。旗袍女子的笑是影影綽綽的，那身段是蓮一般的微微顫動。當美麗的女子遇上旗袍，便是柔上加柔，什麼都是無骨的，什麼都是青翠可人的，嬌艷和風情在旗袍中顯露無疑。

旗袍上還應綉有金黃盤結的絲絨與花朵，或者嵌了細小銀白的亮片。明媚與柔軟之間隱約著一個女子的明媚與風情。如果手中再捧一本書，那美便在此刻無邊無際的盪漾開了。

旗袍，自然有不可嚴說的庄嚴，愛它的女子，靈魂也是如同青海雪域的聖水，純粹無垢。旗袍的裁剪里總有女人不想透露的心事，它是女人若比鄰的一個知己，秘而不宣。

穿旗袍的女子，巧笑嫣然，行過市井深巷，一身束身旗袍，立領很高，更能襯托出優美的頸部曲線，開口快到大腿根部，勻稱而又隱藏的雙腿若隱若現，恰好的保留了一絲絲的欲動。都說旗袍是女人間流行的一種絕症，沒有哪個女人不愛它。

旗袍像是一個妖媚的舞姬，穿上它的女子，也自有一股風情。那微妙地，身體的彎曲度，就是風情的長度。

有人說旗袍束身，且開口低於膝的那是大家閨秀。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走起路來有束縛，蓮花小碎步。旗袍寬松者，那是一般主婦純粹為了便於勞作。恰好的剪裁讓它看起來沒有半點的風塵味，冷艷動人，散發出一種強大的氣場。

二

每一個旗袍女子的味道都是不同的，或暖香襲人或清涼舒的，或書香清雅，或檀香幽邃，或梅香侵衣。

女子穿旗袍，潑了命的也穿不出那份雅來。有所局促，只是小打小鬧的美，總之不是骨子裡的東西，一時興過，眼前便真的舊在了那裡。那份意境無論怎樣「蜻蜓點水」怎麼推也推不開。

旗袍女子，用色是淡淡的，用筆細細的，是一心一意勾勒出來的。旗袍女子，有著純凈的內心，清澈的笑容，從容的心境，一顰一笑中都流露著她們的玲瓏巧思。

鄰居家的阿婆，我喚她劉姐。在我印象中，她似乎永遠都是不老的樣子。十幾年前，在她那個年代，亦是芳華無限，想要娶她的男子是要踏破了門檻的，無數的男子都曾拜倒在她的連衣裙下。哦，不，是旗袍下。如今，和她同齡的一些女子兩鬢上早已添了霜，滄桑的已經認不出了本原的樣子。人事變遷，而她始終穿著她那一身旗袍，演繹著她的不老神話，像一徑夏花，幽香著它的幽香。

今年她退休了，一頭微雪的秀發綰一朵簪，靈秀的五官上添了些細密的皺紋，微微一笑的樣子，反而更加親切可人。與她打招呼時，她輕聲應到。

她滿臉光整潔而又高貴，笑容眼神毫不紊亂。一身素色旗袍，質地輕柔，立領玲瓏而又小巧，她的步履明快而又流暢。

雖然年過60，但她身上沒有歲月留下的痕跡，也沒有風雨留下的滄桑，亦如湖水，清澈幽深，永遠是那樣的鮮活明亮，飽滿豐沛。

她的話不多，眉眼中盡是溫柔恬靜，如低吟的流水，安靜自持。無論什麼時候，總是那麼淺淺的笑著，嘴角的弧度永遠向上。說話的聲音是吳儂軟語的，如同枝頭上的鳥鳴一般清亮。

她嘴角的笑是正襟過的，是經過一番修飾的，是人前顯貴的，是惜墨如金的。笑里帶著一種老莊持重的風彩，如沐春風，無處不寧靜。

除了平時的工作除外，她最大的愛好就是跳舞，站在舞池中央，腰肢只是輕微擺動，那如同漣漪般盪漾的姿態，便能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她的每一個步伐都是不慌不忙的，即使是在舞蹈節奏快的部分，她也能將節奏掌控於內心，從未失過分寸。眉開眼笑中盡是歲月歷經之後的從容淡定。

穿旗袍的女子溫婉典雅，底子上斂著團團的靜氣，似一樹一樹的玉蘭花開，能照破山河萬朵。

三

那些有著良好修養的女子，盡管樣貌平凡，但穿上旗袍之後，都會變得動人。內在的善美誠然可貴，但終究需要外在的烘托。外在的呈現往往也映襯了一個人內在的品位，以及對待生活的態度。一個舉止高雅，穿著優雅，衣著得體的人，想必也很難對人生心存懈怠。

平日里她也愛寫字，畫畫，彈琴。曾經，她給我看過一張照片，身著優雅的旗袍，挽著古典的發簪，手中捧著一本書，她說那是她青春時代讀書的日子拍的。秀美的臉龐上，眼神深邃而又寧靜，盡管沒有化妝，那清亮的素靨，也有不施粉黛的好。櫻桃還未熟紅，梅子還未成酒，一切都值得期許。眼波里盡是溫柔，像如同藏在酒窖里的甜酒，是斟一杯便可飲一盞的清冽。

那件旗袍是圓領大襟青花旗袍，底子上還有枝枝蔓蔓。她的衣服上的每一個細節都是匠心獨韻，將女子的溫婉細膩，含蓄秀逸，詮釋得盡乎完美。她氣質脫俗，貞靜平和，嫻雅大方，是水樣兒的女人，有著水樣兒的心思。穿上旗袍便有了水樣兒的靈動與柔美。

性情溫婉，溫潤中蘊藏了幾分雅緻。她的一舉手一投足，總有一份人間不曾有的風情。眉淡如煙，絳唇映日，溫潤如玉，清貞自然。她是蘇州的女子，骨子裡沁著溫柔，一好似縷春風，能撫慰心中所有的不快。

她陪伴他的丈夫無怨無悔的走過了數十幾個春秋，甚至在愛人遭遇事業低谷時仍然不離不棄，兩人相濡以沫，因此成就了一段愛情佳話。

漂亮的女子，都不一定將旗袍穿出它的味道。而她經歷了60年的風雨，但她依舊有著少女情懷，眉宇間寫滿了細碎的心思，愛跳舞，唱歌，愛塗指甲油。這般年紀，還是風情無限，但那風情並非是矯揉造作的，她的風情是揉進了恬靜，在人的心頭種了春風的。

這樣的女子，走過了塵世間的風風雨雨，雖歷經世事，卻通透而又睿智。世間紛爭，風雨琳琅，人世難居，但她的內心始終無暇自潔，如同青花瓷上纏繞的枝蔓，清麗簡約。

這樣的女子，如一枝獨秀的花，疏影橫斜，一涓秋水點黃昏。任世事縱橫繚繞，而不被塵埃掩覆，把煙火日常過至清涼豐沛，明凈娟好。

四

旗袍，如同青石小巷的梅子雨，在心頭婉約著。又如同宋詞那般，素雅端然。每一個旗袍里都住著一個靈魂有香氣的女子，穿旗袍的女子是一首詩一幅畫，一闕美到極致的風景。

旗袍詮釋著屬於東方女人的典雅秀麗，雍容華貴，色彩絢爛，線條簡潔，風格多樣，以萬變的姿態穿梭於人間，交織著女人旖旎的夢。沒有哪一種服飾能夠像旗袍一樣，將女子曼妙的身體曲線勾勒的如此巧妙，把女子柔美賢淑的氣質盡顯無遺。

這些年來，最愛的也是旗袍，三四年的時間，衣廚里便小有了風光。它們如若眼光流轉，顧盼生輝的女子，裝點著我的世界。不同質地尺寸與顏色的旗袍有十幾件，林林總總掛滿了衣櫥。看到它們時，好似經由了浩瀚春天，內心生出無限的滿足。

深藍色的旗袍，嵌了黛青的絲質花朵，穩妥持重，宛若一朵暗夜裡的藍色妖姬，熾烈的紅色花朵在旗袍上渲染的極盛，是旗袍上最有膽識的一朵。告別了陳舊的派頭，生怕不能張揚。紅，是果斷的驚魂葯，痴絕入骨。

少年時的自己，就對旗袍鍾了情，或許是因為芊芊玉指中的那一首戴望舒的小詩，還有丁香般的旗袍女子，它們好似和風細雨繚繞在自己清澈澄幽的18歲。

每一個女子美好的夢，不都是從一件旗袍開始的嗎？

無論翠意蔥蘢的18歲，還是是花開正好的30歲。抑或是兩鬢白霜的50歲，旗袍能讓孤美的光陰生了花。

在煙雨江南，讓人魂牽夢繞的，除了大大小小的古典園林，還有那丁香般的旗袍女子，她們執一把油紙傘，婉約著身子，從古老的雨巷中翩然走來，行走在煙雨柳岸，盈盈秋波，凝眸一望便是千年，純凈而婉約的神韻讓人回味深遠。雨巷，油紙傘，旗袍女子，一副靜美流芳的畫意撲朔而來。

款款而來，風姿卓越，讓雲低垂，讓水停留，更讓心愛的男子回眸凝神。旗袍包裹著她曼妙的身軀，玲瓏有致，古典溫柔，讓人忍不住在她的風韻里跌巒起伏。也讓女子有了一種隱隱綽綽的細香。那香是浸透了女子的底蘊，布施了歲月的恩澤的。

她的美開在寂靜里。旗袍讓女子美的自然與純粹，不管什麼時間，什麼地點，只要女子著一身旗袍，就能成為所有場合中的焦點。

穿旗袍的女子如塵世里的夢，她們有著極致的文藝情懷，浪漫少女的心。她回眸一笑的樣子，晦暗的時光都會被它照亮。浮塵里的榮寵，於她來說，都是人世不驚，那姿，是將進酒，決絕，果斷，不念舊心。是昂著臉，對過去說揮手自茲去。

張愛玲說「衣服是一種言語，隨身攜帶的一種袖珍戲劇。貼身的環境那就是衣服，我們各人住在各人的衣服里。」而我說，衣服里藏著女人最隱晦的心思，它可看可觸，更能牽動一個女子的心。

她還說「現在要緊的是人，旗袍的作用不外乎烘雲托月，忠實地將人體輪廓曲曲勾出。」「就算再沒有心肝的女子說起她去年那件織錦緞夾袍的時候，也是一往情深的。」

徐志摩致陸小曼的情書中，裡面也提到了陸小曼的一件素色旗袍，樸素而雅麗。他說「我愛你樸素，我愛你奢華，你穿上一件藍布袍，你的眉目間就有了一種特異的光彩，我看了心裡就覺得無可名狀的歡喜。樸素是真的高貴，你穿戴整齊的時候當然是好看，但那好看是尋常的，人人都認得的。素服時的美，有我獨到的領略。」

旗袍有著不被定義的美，或素雅簡潔，高貴大氣，或落落大方。讓每一個女子看起來嫻靜端莊，淑麗姣好，並能給予其自信和歡喜。就算是再風風火火的女子穿在身上自然也是行如弱柳扶風，婀娜多姿。坐似嬌花照水，靜美姝麗。

五

旗袍，在素常歲月里眉生細香，寂靜清芬。

母親有一件旗袍，是淺粉色的真絲鑲珠花旗袍。我摸了又摸，愛的要命。我對母親說，我也想要一件旗袍。那時母親的神色肅穆極了，說等你長大了才能穿。

旗袍在兒時歲月，好似一樹梨白，一朵花開，牽動著我的魂魄。18歲生日那年，母親派人給我定做了一件亞麻旗袍，我感動的落下了眼淚。旗袍上的圖案有牡丹，玫瑰，茉莉等等。那牡丹是富貴奢侈的，但也是靜中的跳躍，能將女人壓到最靜。我開心極了，如同一處清喜的水澤，盪漾起了漣漪。

清幽明澈的18歲，著一身旗袍，眼眸中是薄暮向晚，盡顯溫柔。起路來的裊娜姿態，如冬日裡的千樹萬樹梨花開，似有暗香浮動。

喜歡微雨的天氣，靜靜的坐在軒窗前，鬆鬆的綰個發簪，將青絲束在腦後，搭配上精美有樣子的什物，走過江南小巷，走過青石板。雨聲淋漓，柔懷幽盪。

旗袍裝點著素常的日子，讓日子裡多了些皎潔的月光。

六

世間的每一個旗袍女子都是一幀圖畫，一朵花開，或徐或緩的行走在人生的陌上，心中種著清寞與鮮妍，明月與清風，不覺冬去春來，不覺雪融春暖。他們從不風風火火，由內而外散發出的東方典雅的風韻，讓人不能自拔。典雅，溫柔，高貴，華麗，端莊，不張揚，她們或許不具有看一眼就動人的美，相反，只有在久久凝視她的時候，才會向你敞開，豐富，深沉，持久深邃的美。

一襲旗袍，在樹靜閑庭里，簾卷小香風，人傍綠蔭眠，牡丹倚雲開。旗袍讓女子孤美的光陰生了花。

當胭脂用盡時，不妨穿一件旗袍吧，無需妝容的修飾，卻自成風雅，不待風吹卻絕代方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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