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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我們老師挺年輕一個小姑娘,穿一旗袍,開叉到胳肢窩
現在穿旗袍很正常啊
3. 古代服飾中的褶是什麼袴褶和短褐區別是什麼
其中主要的還是蟒,帔,褶子和開氅。先說蟒,現在有的人因為蟒字不好理解或不太好看,就寫成了莽。這兩個字都可以用,書上都見過。為什麼叫作蟒呢?京劇是產生在封建社會的。在封建社會,只有皇帝才能穿龍袍。唱戲的扮演皇帝,當然必須穿龍袍,可是又不敢直接叫龍袍,就改名叫蟒袍。蟒袍這個名稱,現在也就延用下來,簡稱作蟒。蟒是帝、王、將、相所穿的禮服。一般都是在朝賀宴會的時候,或者是在辦公事的時候,也就是說在比較嚴肅的場合穿用的。蟒的式樣是圓領,大襟,長度一般可以拖到腳面,袖子是很寬闊,肥大的,按照京劇的傳統在袖口上帶有水袖。蟒都是用緞子做成的,上邊用金線、銀線,或彩色線刺綉成各種圖案。蟒袍的圖案主要是龍形的圖案。皇帝穿的蟒綉有團龍圖案,或者是散龍圖案,散龍行話叫龍,圖案比較鬆散。團龍的圖案比較嚴謹,圖案化的程度更強一些。皇帝穿的龍袍,一般是綉五個龍爪。其他角色像王爺,元帥,大將,宰相等穿的蟒都是綉四個龍爪,這在過去是有嚴格區別的,現在我看也沒有這么多的講究了,龍爪的數目也不太固定了。除去龍的圖案以外,蟒上還綉有環形的雲彩、日、月,或海水、浪花這樣一些圖案。海水、浪花的圖案,內行叫作海水江涯,或作海水江牙。蟒袍給人的感覺是光華燦爛,庄嚴富麗。蟒和靠,都是很復雜,很精巧的刺綉,本身就是很華美精緻的手工藝品。 蟒有各種各樣的顏色,有紅的,黃的,綠的,白的,黑的,紫的,粉的,還有秋香色,就是黃不黃,綠不綠的那種顏色。蟒的各種顏色,都有各自的意義,哪一類的人穿什麼顏色的蟒,都有大致的規定。這些規定自然沒有什麼科學的根據,但是多少年來約定俗成也就成為一種不成文的規定了。黃色的蟒分為兩種,一種是淺黃的平常叫正黃、明黃,這祥的蟒專為皇帝穿用,凡是皇帝、國王一類角色都穿淺黃蟒,其他別的角色是不能穿的。另一種是深黃色的,或是杏黃色的,這種蟒是親王、太子一類角色穿用的。例如在「楊家將」的戲里常見的八賢王(趙德芳),就穿杏黃色的蟒。後來范圍又擴大一些,有些老將,比如黃忠,因為他姓黃,所以也讓他穿黃蟒、黃靠。紅蟒是表示庄嚴端重的色彩,是地位僅次於皇帝的王侯、宰相,或者元帥、欽差大臣,或者是駙馬這樣一些角色穿用的。如在三國戲里的曹操、劉備,還有如韓信這樣的元帥,做駙馬的陳世美、楊四郎等角色,就穿紅蟒。綠蟒是表示威嚴英挺的色彩,所以一般是由扮演較高級的武職官員的角色穿用的。穿綠蟒最典型的人物(跟後邊所說穿綠靠的意思差不多)是關羽。由於關羽穿綠蟒,其他勾紅色臉譜的角色,也都穿起綠蟒。例如《收關勝》里的關勝、《八蠟廟》里的關泰,這些姓關的勾紅臉的角色,都穿綠蟒。還有《斬經堂》的吳漢,從前吳漢的扮相是勾紅臉,表示他的忠勇剛正,後來吳漢不勾紅臉了,改為素臉,但是仍沿舊例穿綠蟒。穿綠蟒的大都是武人,文官穿綠蟒的比較少。可是有些戴紗帽的,似乎是文官,例如《二進宮》的楊波,他雖然戴著紗帽,但他的職務是武官性質。楊波是兵部侍郎,兵部侍郎就是類似所謂國防部副部長之類的官職,帶有武官性質,所以他也穿綠蟒。還有《審頭刺湯》里的陸炳,也戴紗帽,好像也是文官,實際上他的職務官銜是錦衣衛的指揮,也是武官,所以他也穿綠蟒。由此可以說明,在傳統戲里,某一個角色,穿什麼顏色的衣裳,跟他的身分、職務以及性格特徵等都有連帶關系。 穿白蟒的大都是少年英俊的人物,例如周瑜、呂布、馬超等等。另外還有一些雖然上歲數、戴鬍子的角色,可因他年輕時曾經是瀟灑、英俊的,這類人物例如岳飛、楊六郎(楊延昭)等,這些人雖然上了歲數,可給人的感覺、印象還是很瀟灑清秀的,所以他們也穿白蟒。還有一些個別的白鬍子的大臣,也穿白蟒,例如全部《秦香蓮》的王延齡,有的演員就穿白蟒。另外遇到某種特定的情節,例如按照我國民族習慣戴孝是穿白色的,所以像《連營寨》的劉備,《造白袍》張飛,由於給關羽戴孝,所以他們都穿白蟒。女蟒也是這樣,如《祭江》里的孫尚香給劉備穿孝,所以也穿黑蟒的一般是性格比較粗魯、剛猛的角色。而且穿黑蟒的多半是花臉,都畫著黑色臉譜,表示臉上漆黑,為了配合他的臉譜也穿黑蟒。例如包拯、張飛、項羽、尉遲恭等,這些臉龐比較黑的人,都穿黑蟒。紫蟒的應用范圍跟紅蟒差不多。可是穿的人的身份比較低一點,使用的范圍也更廣一點。粉紅蟒一般是俊雅的小生穿的,如《玉堂春》里的王金龍,有些戲里的周瑜,都穿粉紅蟒。還有一種穿用較少的秋香色的蟒。就是綠色里加黃的,象秋天落葉顏色的蟒,一般都是老年戴白鬍子的高級官員穿用的。例如《徐策跑城》的徐策、《甘露寺》的喬玄,都穿秋香色蟒。 上面說的是男蟒,還有女蟒。女角色穿的蟒,跟男蟒式樣是一樣的,尺寸比男蟒短一點。下身系裙子,外邊罩著蟒。一般的肩膀上加罩雲肩。女蟒的顏色比較少,只有黃蟒是皇後專用的,紅蟒是王妃、貴夫人穿用的。秋香色的蟒是老年的貴夫人(一般由老旦扮演)穿用的。女蟒的刺綉和花紋,一般是丹鳳朝陽,不綉龍的圖案。丹鳳朝陽再加上日、月、海浪、水紋這樣一些圖案。女蟒還有一種用處,有時由男角色借用。有些以打家劫舍為主,佔山為王的草頭王(如程咬金),或者神話劇《水簾洞》里的猴王孫悟空,他們雖然是男角色,可是穿女蟒。他們穿上女蟒以後,特別短,頂多也就到膝蓋上下。這是暗示他們不是正統的帝王,實際上是增加他們的滑稽感,上邊很嚴肅下邊卻露著兩條腿,看上去形象很滑稽。這是女蟒特殊的用處。 除去蟒以外,還有從蟒派生出來的兩種袍服,一種是官衣(主要是男性角色穿用,女性角色穿官衣的不多),一種是專為女性角色穿的宮衣,又叫宮裝。宮衣是給一般低於將相的文職官員穿用的禮服。這里我們要強調一下,蟒和官衣、宮裝都是禮服,下邊要講的其他服裝是便服,這在穿用的時候持別要小心注意,尤其是新編歷史劇,在穿戴方面不太講究,容易引起誤解。一般文職官員穿用的禮服,叫作官衣,它的式樣基本上跟蟒一樣,也是圓領大襟那些樣式。不同的是它全身都是用素緞子製作,在緞子上不綉那些龍啊、雲啊之類的圖案。唯一的圖案就是在胸前和背後綉一塊方形的圖案,這方形圖案,名字叫「補子」,「補子」本來是在明朝和清朝時代區別官員的級別和職務的一種標志。按照清朝的制度,文官是用禽鳥的圖案。一品至九品規定的圖案是:一品綉仙鶴,二品綉錦雞,三品綉孔雀,四品綉大雁,五品綉白鵬,六品綉鷺鷥,七品,八品綉鵪鶉,九品綉練雀。武將是用野獸的圖案,一品至九品規定的圖案是:一品綉麒麟,二品綉獅子,三品綉豹,四品綉虎,五品綉熊,六品、七品綉彪,八品綉犀牛,九品綉海馬。而且哪一等品級用哪種補子,都有嚴格的規定,不能亂用。在生活里是這樣規定的。可是京劇的服裝並不是照搬生活的原來面貌,所以現在舞台上官衣的補子已經沒有什麼分別,沒有那麼多的圖案、花樣,只是綉一種象徵性的標志,說明是較低級官員穿的禮服就夠了。官衣有很多種顏色,有紅色的,有藍色的,有紫色的,有古銅色的,還有黑色(即青色)的。穿紅官衣的地位,一般比穿藍官衣的稍高一點,例如《玉堂春》「會審」一場,兩邊坐的官兒,一個穿紅袍,一個穿藍袍,這穿紅袍的官就比穿藍袍的官略為高一點。在京劇里,初中狀元或進士的人,都穿紅官衣,例如《御碑亭》里的王有道和柳生春,《連升店》里的王明芳,在考中進士以後,就都穿紅官衣。一般的縣官都穿藍官衣。例如《法門寺》里任郿鄔縣知縣的趙廉,《捉放曹.公堂》里任中牟縣縣令的陳宮,就都穿藍官衣。穿青官衣,也就是黑官衣的職位是最低的,一般的大官僚家看門的門官,或是管理驛站的驛丞官就都穿青官衣。有的時候,這青官衣的前後心連補子都沒有,光是這么一件素官衣。官衣基本上都是文官穿的,沒有武將穿的。可也有少數例外,例如《牛皋下書》里的牛皋,就穿著官衣。因為牛皋雖然是武將,但是岳飛派往金營下書的特使,他執行的是文官的職務,所以也穿著官衣。這屬於一種特殊的情況。還有一種情況是武將被解除了武裝,例如《戰宛城》里的張綉,他向曹操投降了,不能再穿武裝了,所以他也穿官衣。再有像《古城會》里的張飛,張飛雖是武將,可是在這出戲里,他必須向關羽賠禮道歉,要特別表示謙虛有禮貌,所以他也穿官衣,這些都是特殊的例外。至於女官衣雖然也有,但用處很少。女官衣和男官衣的樣子相同,只是尺寸比較短,穿用時下邊也穿裙子。例如《樊江關》里的老旦(柳迎春),她捧著聖旨上場的時侯,就穿著秋香色的女官衣。另外女官衣還有一個特殊的作用,就是由男角色穿用。前面說過,程咬金、孫悟空之類的角色,是穿女蟒的,也正象女蟒一樣,女官衣也由一些男角色穿用。有一出戲叫《五花洞》,戲里有個縣官叫胡大炮。這胡大炮是武大郎一樣的矮人。《五花洞》的劇情是說一個妖精變了一個假的武大郎,所以這個戲里有兩個矮子,一個真武大郎,一個假武大郎。為了配合這兩個矮子,所以縣官胡大炮也設計成個矮子。因為一般的官衣比較長,所以就給胡大飽穿上了女官衣。扮演矮子在舞台上要蹲下身子,彎著兩條腿走矮步,穿著女官衣,走起矮步來比較方便。還有一出戲叫《小上墳》,裡面的男主角是個丑角,叫劉祿景,他不是矮子,可他也穿女官衣。為什麼呢?首先是增加他的喜劇色彩,更主要的是因為這出戲里有很復雜繁難的舞蹈動作,如果穿一般男官衣,他舞不起來,很多強烈的節奏感出不來,而且有許多走矮步的身段,也沒有辦法施展,所以劉祿景也穿一身女官衣,這樣處理主要是為了便於他表演。因為這樣,有許多觀眾誤認為劉祿景是一個反面人物。劉祿景確實是個喜劇形象,可他不是反面人物,只是為了表演的需要,才把他處理成一個滑稽形象。這也是女官衣的一種特殊用處,凡是穿蟒和官衣的,大家注意,腰裡必須圍著玉帶。因為這些都是禮服,圍著玉帶以表示其嚴肅和鄭重。 女角色的禮服除了女蟒以外,還有宮衣,也叫宮裝,是王妃和公主們穿的禮服。宮裝或宮衣的樣式跟女蟒差不多,不同點是女蟒的底襟下邊什麼都沒有,跟男蟒一樣是很齊整的。宮衣就不一樣了,尺寸比女蟒長一些,從腰部開始,底襟周圍綴有很多五色綉花的飄帶,非常漂亮,還有一些色彩鮮艷的穗子,顯得比女蟒鮮艷華麗。穿女蟒的人經常是在一種庄嚴隆重的場合,穿宮衣的則是在一種比較隨便閑適的場合。宮衣雖然也是禮服,可是不如女蟒那樣庄嚴隆重,所以除了王妃、公主穿宮裝,神話劇的仙女也穿宮裝,因為她們都是華麗、漂亮的角色。最有代表性的是楊貴妃,在《貴妃醉酒》剛一出場的時候,為了顯示她是一個貴妃,很威嚴,很莊重,所以穿女蟒。等到喝醉酒以後,她的情緒非常興奮,也比較活潑,比較浮動,所以她就換了華麗的宮裝。這樣是為了適應她前後不同的心理變化,她的服裝和表演與人物心理的變化就結合起來了。 以上所說的蟒,官衣,宮衣都是上層人物從帝、王、將、相到一般官員所穿的禮服。還有些武將,在上朝或辦公的時候,不是打仗的時候,他也穿著蟒。武將穿蟒還有一種穿法,就是里邊穿著靠,穿著鎧甲,外邊罩著蟒,為了表示他是武人,所以掖起一隻袖子,露出里邊的鎧甲。這樣一隻胳臂披著鎧甲,另一隻胳臂則是穿著蟒的袖子,這種穿法,有一個專名詞,叫襲蟒。襲字音學,還有一種寫法叫褶蟒。意思是說一半象褶子一樣,一半是靠,一半是蟒。這兩種寫法都可以,凡是作元帥的在准備出征,還沒有正式交鋒以前,甚至在發號施令的時候就是這樣一種打扮——襲蟒。 長袍類里的便服種類較多,有帔,開氅,褶子等。帔字按照標准音,應該讀如佩,但在這里是從俗,讀如劈。帔是達官顯貴、有錢的人在家裡穿的一種便服。一般平民百姓是不穿帔的。帔的樣式是對襟的,長領子,寬袖,也帶水袖。男帔的尺寸可以長到腳面,女帔的尺寸比較短,剛剛過了膝蓋,下邊襯著裙子。帔都是用緞子做的,上面一般都刺綉著各種花樣和圖案,有龍、鳳、仙鶴、鹿、花卉、禽鳥等各種圖案。顏色也有各種各樣的,有紅帔,黃帔,紫帔,藍帔,粉紅帔,綠帔,還有秋香色帔等等。黃帔的作用也跟黃蟒一樣,是專門給皇帝、皇後准備的。新官上任,或新婚夫婦都穿紅帔,藍帔和紫帔的用處就更為廣泛。素帔很少,一般都綉有圖案和花紋。《打金枝》皇帝和皇後都穿著黃帔。新婚不久的少年夫妻,例如《奇雙會》里的趙寵和李桂枝,《蘇小妹》里的蘇小妹和秦少游都穿紅帔,同一出戲里蘇東坡穿的是藍帔。許多扮演員外角色的都穿紫帔。 除了帔以外,就是開氅。開氅兼有大衣和外套的作用。開氅主要是武將穿,一些佔山為王的寨主,或者一些有武藝的俠客、武士們也穿。開氅屬於便服類,與員外紳士們所穿的帔的性質是相同的。也有個別不是武人的角色,在家居的時候不穿帔而穿開氅,例如《舉鼎觀畫》里的徐策,《宇宙鋒》里的趙高就都穿開氅,這種情況很少。開氅的式樣是和尚領子,斜大襟,也是寬袖子帶水袖,長度拖到腳面。開氅的特點是在左右胳肢窩下邊沿著開衩的地方,有兩條硬質地的寬邊,俗稱擺(蟒在胳肢窩下的開衩地方也縫著一條擺)。這擺是比較硬的,平常耍弄起來有點別扭,不那麼方便。開氅的前後襟上,也綉有圖案,由於是武人穿的,大部分都綉的獅、豹、虎一類圖案。現在也出現一些綉團花的圖案,但就是不能綉龍。為什麼叫開氅呢?因為穿開氅的時候一般里邊都穿著戰斗的服裝,有的穿箭農,有的穿緊身的短襖、短褲,可以隨時用雙手把大襟拉開,露出里邊戰斗的服裝,用來顯示一種威武、勇敢的神態或者渲染戰斗緊張的氣氛,而且還可以隨時把它脫掉,脫掉開氅立刻就可以進行戰斗,因此叫作開氅。開氅的顏色很多,紅,杏黃,藍,白,黑,紫,綠,粉紅,古銅,天藍,草綠,各種顏色都有。這些顏色的用法跟人物沒有什麼直接關系,不象蟒分得那樣細致,它主要是為了配合熱鬧,看上去五彩繽紛的就可以。因為有些群戲,滿台的英雄武士,每個人都是里邊穿著短衣裳,同時一下把大衣外套拉開,昂首挺胸地站在台上,顯得威風凜凜,雄偉壯觀,開氅的鮮艷色彩和豪壯氣勢,常常是在這種群戲中起著特殊的作用。 第三種便服,是前面曾經屢次提到的褶子。褶子的用處非常廣泛,可以說是用處最多的一種便服。男女老少,貴賤貧富,不管身分高低,都可以穿。褶子的式樣是大領,斜大襟,寬袖子帶水袖,因為很象和尚、道士穿的道抱,所以俗名又叫道袍,褶子也分男褶子、女褶子兩種。最早的時候,女褶子和男褶子是一樣的,也是大領,斜大襟的。大概在100年前左右,女褶子的樣式經過改革,就改成現在這個樣式了:小圓高領,對襟,還是寬袖,帶水袖,可是尺寸比較短,下邊襯著裙子。現在一般旦角都是穿這樣的褶子,只有老旦還是穿大領,斜大襟的舊式褶子。褶子的質料分為軟硬兩種,軟面的褶子是用綢子,硬面的褶子是用緞子。還有個別的用布做的褶子。褶子的花紋和樣式有兩種,一種是花褶子,就是綉花的褶子,還有一種素褶子,就是不綉花的。花褶子用緞子做的多,因為上面要綉花,質料要硬一些,看上去比較鄭重,比較華麗。生、旦、凈、丑,各個行當都可以穿花褶子,褶子的顏色也非常豐富,所謂上五色,下五色,紅、黃、藍、綠,深淺濃淡都有,沒有什麼特殊要求和規定,只要配上的圖案好看就行。花褶子綉的花樣按照劇情和不同角色的需要綉有飛禽、走獸、花卉、昆蟲、蝴蝶等等圖案。素褶子大致有紅色的、青色的、藍色的、湖色的、古銅色的、秋香色的等等。紅褶子一般都是作襯衣用的。里邊穿紅褶子,外邊有時候穿官衣,有的時候穿蟒,有的時候穿開氅,總之素紅褶子基本上是綢料的,比較輕軟,因為是作襯衣用的。藍褶子大部分都是文人、書生穿用的。例如《捉放曹·行路宿店》里的陳宮,《御碑亭》里的王有道等。古銅色的褶子大部分是上了年紀的老人穿的。例如《搜孤救孤》里的公孫杵臼,《捉放曹》里的呂伯奢等。素黑褶子也就是青褶子,用處大致有這樣幾種:第一種是貧窮不得意的,例如《馬前潑水》里的朱買臣,《擊鼓罵曹》里的禰衡,《法門寺》里的宋國士,《打棍出箱》里的范仲禹等都是穿著素青褶子。第二種是下層社會出身的—些英雄好漢,像武松、石秀這樣一些人也穿素青褶子。第三種是一些家院、老家人、蒼頭,他們也穿素青褶子。這類角色穿青褶子有個特點,一般都戴青軟羅帽,腰裡都系著腰帶,有的系大帶,有的系絛子,這種青褶子有個專門名詞,叫海青。 還有一些服裝是由褶子變化而成的,比如像太監穿的太監衣;年輕的尼姑、女道士穿的花褶子,叫水田衣或道姑衣,這些都是花褶子的變種。除此以外,還有用布做的布褶子。一種是用紫花布做的褶子,顏色是黃白色的,有個專門詞叫老斗衣,是扮演鄉村老年人穿的,例如(烏盆記》里的張別古,《法門寺》里的劉公道都穿這種褶子。這種布褶子還有一個專門用處,凡是扮演神話劇,如《鬧天宮》、《鋸大缸》里土地爺的角色都穿它。還有一種是和尚穿用的灰布褶子,這是為了表示和尚的生活比較樸素。還有一種是衙門里衙役穿的青布褶子,這種青布褶子又叫青袍,甚至有時連領子都是黑布的,平常青褶子的大領是白的。在招褶子里還有一種特殊的服裝,叫作富貴衣,是把很多小塊的雜色綢子縫在青褶子上,表示破衣服上打了很多補釘的意思。前面已經說過京劇服裝的設計有個美學原則,不管生活里原來的形狀多破,多窮,多臟,可是在舞台上表現的時候必須加以美化,裝飾化,決不把生活里自然形態的破的,臟的,爛的,搬到舞台上去。富貴衣就是根據這個美學原則設計出來的一種服裝。當然,富貴衣還包含有一種封建迷信色彩。就是說這些穿富貴衣的人物將來還要飛黃騰達,還要擺脫這種窮困的境地,今天雖然穿得很破,將來前途還是要富貴的。 上邊說的蟒、帔、開氅、褶子是京劇袍服類幾個主要的品種,它們是根據明代的服裝並參考了宋元時代的服裝設計出來的。京劇服裝在質料、樣式、花紋、圖案、色彩上,都越來越發展、改進,越來越豐富復雜。到清朝末年,京劇服裝里又增添了經過加工美化的清代服裝。這些清代的服裝跟原來的舞台上古代的服裝同時並用,我們看了也不感覺到陌生和不協調。在這一類服裝里,比較明顯有代表性的是男角色穿的箭衣和女角色穿的旗袍,箭衣跟旗袍雖然是清代的服裝,可是在京劇里用的時候,已經不受時代的限制,成為一種通用的服裝,不管扮演任何朝代的角色,都可以穿用。 箭衣原來是清朝相當於蟒袍的一種服裝。因為清代的人,尤其是旗人,善於騎馬射箭,這種服裝既是他們的官服,又是他們跑馬射箭,打獵時穿的一種服裝,所以叫作箭衣。箭衣的樣式是小圓領,里邊襯著白護領,大襟,跟蟒袍的不同點是瘦袖,而袖口裝著馬蹄形的袖蓋,這袖蓋撥拉下來,可以把手背蓋住,因此俗稱馬蹄袖。箭衣的全身尺寸,可以達到腳面,它的特點是束腰、緊身,這跟一般的蟒袍不一樣,而且從腰部往下,前、後都是開岔的。穿箭衣的時候,腰部一定要繫上一根鸞帶。這一切都為了騎馬,射箭,跑路,戰斗的方便。箭衣分成龍箭衣,花箭衣,素箭衣三種。龍箭衣全身都綉著龍。雖然綉著龍可是龍箭衣倒不專門是給皇帝穿,凡是大將、駙馬,都可以穿,因此皇帝穿龍箭衣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意義。大將如《戰太平》里的花雲,在後半出戲就穿紅龍箭衣;駙馬如《四郎探母》里的楊四郎也穿紅龍箭衣。第二種是花箭衣,上邊綉著各種各樣的團花圖案,箭衣底子也有各種顏色。這種花箭衣,一般中層人物都可以穿,例如《艷陽樓》里的高登,《一箭仇》里的史文恭,還有《楊門女將》里的楊文廣等。他們穿的都是白花箭衣。穿得比較多的是第三種素箭衣。素箭衣全身的料子都是本色的,一點也不綉花,因此叫素箭衣,常見的有白色,黑色,紫色,灰色,其中黑色與紫色的素箭衣用處比較多,一般的公差、衙役、兵士,還有一般身分比較低的人都穿用。白色的素箭衣,用的不太多,一般是青年將領在激烈戰斗的時候,把鎧甲脫掉以後,在裡面穿一件白素箭衣,比如《戰馬超》里的馬超在跟張飛夜戰的時候,就穿一件素白箭衣。《走麥城》里的關平,到夜走麥城的時候,就是脫去鎧甲穿上了素白箭衣。旗袍是滿族婦女典型的服裝,現代生活里的旗袍,就是從滿族婦女旗裝演變過來的。京劇舞台上的旗袍樣式,就更加接近原來旗人婦女的服裝樣式。不過舞台上的旗袍尺寸略長一些,腰身也比較肥大,而和現在生活里的旗袍相比,樣式、體制和尺寸,相差就更遠了。在京劇舞台上穿旗袍完全不限於清代的戲,相反的清代的戲曲倒很少。凡是扮演漢族以外的一些民族的婦女,不管什麼時代,她們都穿旗裝,例如《四郎探母》本來是宋朝的戲,我們看楊四郎穿的蟒袍戴的是紗帽,可是同一出戲里的鐵鏡公主和蕭太後穿的卻是旗裝。時代更遠的如唐代故事戲《大登殿》里的代戰公主;漢代的戲《蘇武牧羊》里的胡阿雲,因為她是匈奴族,所以也穿旗裝。這些都足以說明,旗裝雖然是清代的服裝,但運用到京劇里,已不受時代的限制了。 除了蟒,褶子,開氅,帔,箭衣,旗袍以外,還有一些輔助性的服裝也歸到袍服這一類里來,如斗篷,大坎肩(大背心)等。斗篷是擋風禦寒的一種服裝,所以在舞台上用的時候,大部分都在上路,出門的時候穿用。例如《昭君出塞》里的王昭君在趕路的時候就披著斗篷。再如《霸王別姬》里的虞姬,在晚上到營帳外面巡視的時候也披著斗篷。再有像《審頭刺湯》里的陸炳,當他出去監斬人頭的時候,為了表示他出門,也披著斗篷。還有的是在屋裡用的,比如在夜裡睡醒了,為了禦寒,或者是表示有病了,怕受風感冒,在戲里有的時候也用上斗篷,例如《荒山淚》里的張慧珠,夜裡怕她的孩子受涼,拿著斗篷給孩子披上。再如全部《玉堂春》里當玉堂春生病的時候,身上也披上斗篷。這些都是在屋裡用的,所以斗篷不是隨隨便便用的,它得起一個外衣的作用。大坎肩就比較常見了,可是女用大坎肩基本上是扮演丫環的穿用的;而男用大坎肩也是一些身分較低的人,例如江湖醫生、私塾先生之類的角色穿用。一般上層人士很少穿用大坎肩。
4. 再說「旗開得勝" 「馬到功成"
又是一年高考季。
不曉得從哪一年開始,也不曉得從哪一位媽媽開始,高考時媽媽們都要穿旗袍為自己家孩子加油祈福,意為「旗開得勝"。本來這也沒什麼,媽媽們的心情可以理解,媽媽們的心意也能接受,畢竟嘛,孩子們考試,媽媽們也幫不上其他什麼忙,用這種方式給自己一個心靈的安慰也還說得過去。我覺得自娛自樂就好,沒有必要形成一種風氣。
但這種自娛自樂,自我安慰的方式不僅愈演愈烈,甚至還有加強版的冒出來,就有些讓人啼笑皆非了。
高考前夕,有一則東北以為高三班主任老師在高考前穿旗袍祝福考生的視頻也在網路上發酵。視頻中,一位四十歲左右,體形壯碩胖大的男老師,穿著一襲旗袍,在黑板上寫下了祝福同學們「旗開得勝」幾個字。然後,讓班上同學輪流拿剪刀從旗袍的開叉往上剪開,寓意為「旗開得勝」,老師希望孩子們把開叉剪的高些,因為叉開得越高,預示孩子們考試成績就越好。畫面里,這位鬍子拉碴,體型壯碩的男老師穿了一身紅色的旗袍,也許這已經是他能找到的最大碼吧,但依然如捆粽子一般將他箍得緊緊實實,美感自然談不上,說醜陋得驚人也不為過。也許同學們平時見慣了老師的昂藏男兒氣,今天見老師竟作如此女兒態,必定是覺得太過有趣,於是教室里傳出一陣陣的大笑聲。
看到這則視頻,感動自然是有的,也真是能看得出來老師對學生可謂是用心良苦,但同時,也不由得為老師用這種方式給學生祝福而感到悲哀。
旗袍開叉越高,就寓意孩子們高考能取得更好的成績。這個想法要說也無錯,這「旗",非得要用旗袍來代指,也未必有什麼大錯,但這開叉愈高,成績愈好的想法也著實令人咋舌。
好在媽媽們還沒想著旗袍叉開得越高,成績就越好,要不然旗袍叉開到胳肢窩去,那旗袍豈不是變成了披肩?
據說,也有爸爸們穿著馬褂來的,意為「馬到功成",依我想,穿著馬褂來,倒不如真騎一匹馬來更貼切,以後我們就可以說,騎白馬的未必都是王子,也許還可能是唐僧,再也許還可能是陪著孩子來參加高考的爸爸。
記得看了個帖子,有個臨高考的孩子說:馬上高考了,我媽又有借口給自個兒買一件旗袍了。可見,孩子們對這件事倒並未十分在意,其實都是大人們自我安慰,自己感動自己罷了。
據說,還有穿紫色內褲的,意為指定(紫腚)成功,這想法就愈發可笑了,但不知道以後還會有什麼樣的奇怪行為出來,畢竟漢語太過博大精深,光這旗開得勝,馬到功成,指定(紫腚)成功就夠讓人驚嘆了。
雖說心意可嘉,但迷信的東西真的不要過分相信,更不要過分宣傳,追根究底,高考成績的好壞,最終取決於孩子是否下了功夫。那平時成績優秀的孩子,如果爸爸媽媽不到高考現場,不穿開叉旗袍,不穿個什麼馬褂,難道說,他就一定考不出個好成績?那平日里不下功夫,把學習當作兒戲的,休說母親穿開叉旗袍,就是爸爸真騎匹馬來,也未必能「馬到功成"。
所以說,功夫還要看平常。
5. 郭德綱 《賣掛票》的台詞
白事會 郭德綱 於謙
郭:學生郭德綱,向我的衣食父母們致敬。來了很多人哪,我打心裡那麼痛快。
於:高興啊。
郭:看著你們我就美得慌。
於:是啊。
郭:有人認識我們,有人不認識我們。
於:哎,有熟的有不熟的。
郭:我是中國相聲界非著名相聲演員郭德綱。
於:呵呵。這就自我介紹了。
郭:挺慚愧呀,幹了20多年了,也不是個腕兒,也不是個角兒,也不是個藝術家。
於:啊。
郭:除了我們家親戚沒人認識我。
於:是啊。
郭:很慚愧啊,給我擱在王府井,問,認識我么,扭頭人就走。
於:不認識。
郭:認識我么?哎,哎,得,還打車走了。
於:跑得還挺快。
郭:看人家。
於:誰啊?
郭:於謙老師。
於:哦,說我?
郭:了不起啊。
於:咳,也沒什麼……
郭:相聲說得好啊,還涉足影視。
於:拍過幾個片子。
郭:拍過膠片。
於:啊。
郭:拍過廣告。
於:哦。
郭:拍過電視劇。
於:是。
郭:拍過花子。(拍花子:指拐賣兒童的行為)
於:我還拐小孩呢我?
郭:啊?怎麼呀?
於:拍花子,我!
郭:拍。拍畫,畫報。畫報上你穿一旗袍,跟那兒站著。
於:我拍什麼不好,我拍穿旗袍的!
郭:就是仿那個上海二三十年代那個,叼煙卷那個。
於:那我也不能穿旗袍啊!
郭:凈接大活兒。馬上就要成為北京三綳子形象代言人了。(三綳子:指農用三輪車)
於:這什麼大活兒啊這個!
郭:以後是三綳子都有於謙的照片。
於:不怎麼樣!
郭:多好啊,羨慕人家。小相聲演員啊,比您這有腕兒的,沒法比。
於:您可不能這么說。
郭:啊,我們這存了好幾年了,好幾十年,買輛破車開。
於:哦。
郭:人家干這行一年,人家就買了。
於:買汽車了?
郭:買月票了。
於:我坐公共汽車去是吧?
郭:什麼車都能上,哎,也沒人管!
於:這不是廢話嗎?有月票誰管你啊!
郭:多大勢力啊,你看看!
於:什麼勢力呀!
郭:了不得啊!
於:談不到勢力!
郭:我很羨慕你呀,快給我簽個字吧。
於:咱別來這個!
郭:你簽,就著這會兒便宜。簽一個。
於:您這做買賣是吧?
郭:哎,過些日子成大腕兒了就貴了。
於:沒有!沒有!
郭:多好啊,說良心話,您說相聲有點糟踐。
於:怎麼就糟踐了呢?
郭:廣闊天地大有作為。塵世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
於:哦。
郭:如果於謙老師不說相聲的話,那麼更了不起。
於:那我干什麼呀,我不說相聲。
郭:因為你的家庭是書香門第。
於:哦,都有學問是嗎。
郭:有學問人。往上倒明清兩代這都是宦門之後啊。
於:什麼叫宦門之後啊!
郭:啊?啊?(做側耳狀)
於:您想聽什麼呀?
郭:我一說宦門,他們都樂!
於:廢話!您說宦門還不樂呀?那是太監,您知道嗎?
郭:是啊。
於:您才明白呀?
郭:哦,你們家干這個的。
於:你們家才幹這個的!
郭:好起照么?(起照:辦執照)
於:幹嘛,您要辦一個?
郭:不是啊。
於:怎麼意思?
郭:宦門之後不是好詞嗎?
於:沒有好詞!
郭:當官的嗎!
於:您就說當官的不就行了。
郭:一直一輩一輩傳下來,一直傳到您父親這兒。
於:嗯。
郭:他們這老爺子更值得一提。
於:怎麼了?
郭:於謙的父親趙老爺子,有打……
於:你先等會兒吧您!
郭:(接著)二十來歲……
於:(攔住郭)行行行了!甭說歲數了!您這姓都沒弄對,說什麼歲數啊!
郭:你挑一個。
於:我挑一個不像話!
郭:計著你擇!(擇:zhai 2聲)
於:沒有!
郭:你不樂意來剩下的我來。
於:您也要改姓啊怎麼著?
郭:不是,你……
於:我姓什麼我父親就得姓什麼呀!
郭:哦,對對對,於老爺子。
於:哎,這就對了!
郭:了不起呀,大夫。
於:醫生。
郭:名冠北京城。想當初有四大名醫呀。
於:有!
郭:就教了一個徒弟。
於:是啊。
郭:就是他父親。北京城一提於老爺子,沒有不知道的。
於:對
郭:赫赫有名。
於:有點名氣。
郭:老西醫。
於:老西醫?
郭:你算吧,這多少年了吧?
於:那能有多少年哪?
郭:了不起啊,了不起啊。大排行下來,你們父親,行八。
於:哦。
郭:一掃聽,北京於八爺,
於:都知道。
郭:沒有不知道的。華北,東北,問去,都知道。
於:北方這片都有名。
郭:像話嗎,像話嗎!
於:廢話,這爺兒倆臉怎麼都綠的呀!
郭:老頭是病了,大爺是熬的呀。
於:哦,伺候病人。
郭:百日床前無孝子啊,家裡沒別人哪,就你大哥一個人啊。
於:哦。
郭:里里外外容易嗎,換湯換葯的。
於:哦。
郭:喲,大哥,你這臉色可不對啊,你還不及老爺子鮮活呢啊!
於:先死誰啊要?
郭:啊,怎麼著,你是頭里去怎麼著?
於:還商量哪?!什麼呀?
郭:都三天沒吃東西了。
於:餓的!
郭:趕緊,廚房,你得吃飯知道嗎,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於:嗯。
郭:啊,你趕緊,我替你盯著!啊!
於:哦,您在這兒。
郭:走走走,趕緊吃點東西去。
於:太好了。
郭:你這哪行去?我得管啊。
於:對!
郭:是不是,大哥走了,看著你父親在這兒,我這心裡不是滋味。
於:難受。
郭:打小跟老頭一塊,跟前長起來的,看著我長大的。
於:哦。
郭:現如今他這樣,我心裡能是滋味么。
於:就是。
郭:唉……(指著老爺子)你也有今天。
於:啊?!哎您這怎麼說話的這是?什麼叫也有今天啊?
郭:不是,原來多壯啊,大高個,大腮幫子,大胳膊根子。
於:哦。
郭:他一出去整條胡同,呼啦,家家關門。
於:幹嘛呀?
郭:「凈街於」,知道么。
於:沒聽說過!
郭:出來進去的,現如今,你看看,躺在這兒了:(學樣)「哎呀,哎呀……」
於:上氣不接下氣。
郭:少說話,老爺子,啊。還認識我嗎?我,德綱。
於:嗯。
郭:(學)啊,德綱啊……還認識人!
於:還行。
郭:這就行!老爺子,喝點水嗎?
於:啊。
郭:(學)啊,啊……(拒絕)
於:不喝水。
郭:餓嗎?吃點東西?(學)啊,啊……不吃。
於:吃不下去。
郭:哎呀,我扶您坐一會兒吧,(學)啊,啊……
於:坐不起來。
郭:我這來我……我得伺候您啊。您,要點什麼呀?
於:問問他需要什麼。
郭:(學)我要小姐(小解)……
於:啊?!等會兒吧!
郭:早就該死!
於:那是該死啊!沒有這么說的,這么大歲數了要小姐啊?
郭:啊,怎麼回事?(學)唉,解小手!
於:咳呀!到這時候說什麼文言啊這?!
郭:看《金瓶梅》看多了。
於:行行行行了!甭提這金瓶梅了!
郭:來吧,我周著您,周著您尿。(周著:扶著,架著)
於:唉。
郭:(學)別動我,尿完了!
於:得。
郭:好么,弄我一鞋!
於:言多必失。
郭:老爺子,老爺子……哎,不動了,眼神可定上了。
於:喲!
郭:怎麼了?我得探探鼻息啊。看看有沒有出氣進氣啊。
於:看有氣兒沒有。
郭:噗……!(拿兩個手指往老頭鼻孔里一插)嘖,死了!
於:廢話,沒死也讓你杵死了,這個!
郭:我哪懂這個,我又沒學過獸醫呀,我告訴你。
於:那您就敢下手啊?!
郭:這事鬧的……嚯,招蒼蠅了,這就啊!
於:哪兒這么快的!
郭:這就招蒼蠅了!趕緊,奔廚房!找你大哥。
於:哦。
郭:一進門,這腳剛進門檻,一瞧你大哥那背影兒……
於:怎麼了?
郭:我眼淚「嘩」就下來了。天下當兒子的這樣的,沒有了!
於:孝順!
郭:啊,看著真腌心啊。半天我都說不出話來。
於:是嗎。
郭:老頭病這么些日子,他從來沒解開過衣服躺著。
於:沒睡過正經覺。
郭:「衣不解帶」就是他呀。
於:嗯嗯。
郭:尤其是飢一頓飽一頓,對自己身體有害呀。
於:對!
郭:尤其這次,三天沒吃飯了,到這會兒你說他吃得下去么?大魚大肉,燉一肘子,來鍋排骨?
於:那哪吃得下。
郭:吃不了啊!也就煮點面條,唉,看著不是滋味啊。
於:夾起來順溜點兒么。
郭:煮點兒寬條兒的,煮點兒細條兒的。
於:嗯?
郭:煮了點義大利面,自己又抻了點面。煮了點龍須面。
於:這工夫也不小啊!
郭:打的鹵子,瀉的芝麻醬。擔擔面的調料。
於:哦!
郭:炸的醬,肉絲兒的,肉片兒的,肉條兒的,肉塊兒的,肉沫兒的。雞蛋炸醬,炸的黃醬,炸的甜面醬啊!
於:我哥哥缺心眼兒是怎麼著!
郭:四十來樣菜碼。
於:是啊!
郭:紅粉皮都切完了,這會兒正剝蒜呢!
於:嗬!吃得還真全!
郭:哎,咳,咳!沒心沒肺啊?!
於:可不是么!
郭:你爸爸死了!
於:告訴他吧!
郭:嗨!啊……?人死了!唉呀,唉呀……(痛心疾首)
於:哭吧!
郭:(哭)要了我的親命嘍~!(一邊哭一邊從鍋中撈面條)
於:好么!
郭:(繼續哭,接著從鍋里挑面條)唉……
於:行了,就別扒拉了這就!
郭:(哭)唉……我這蒜呢?
於:咳,還找蒜呢這個?!還吃哪?!
郭:看著,又心疼又恨得慌,知道么。
於:就是恨得慌了那就!
郭:吃了四碗面條。
於:沒少吃。
郭:又喝了兩碗面湯。
於:嗯!
郭:我說這回行了吧?(學)嗝!
於:飽嗝上來了。
郭:等我躺會兒啊,躺會兒躺會兒……
於:還躺會兒呢還!起來吧!
郭:躺了20分鍾。
於:啊。
郭:哎,哎,哎,起來。
於:嗯。
郭:怎麼了?你爸爸死了。是啊?!(哭)哎喲……你怎麼不早說呢……
於:早說你凈吃面了嗎!
郭:來吧,看看吧,都招蒼蠅了,來吧。
於:剛才就招蒼蠅了。
郭:來這屋一瞧,老頭跟那兒躺著呢。你大哥放聲痛哭啊。
於:那能不哭啊?
郭:「哇……」就哭出來了,頓足捶胸啊。
於:哦!
郭:正哭著呢,門一開,老三回來了。
於:哦,三爺。
郭:你們三兄弟,那會兒他不在家。
於:我出差了。
郭:這個沒辦法,演出上外地。海南島的一個部隊去慰安去了。不在。
於:哎喲,不對!
郭:這老三哪,啊這……
於:行行行行行了!甭往下說了啊。
郭:怎麼了?
於:您那打剛才我聽著就有點偏。
郭:怎麼回事?
於:慰安去像話嗎?!
郭:不給錢啊,慰安演出啊。
於:那叫慰問,您知道嗎!
郭:哦,慰問呢是吧?慰問演出,說好幾年慰安了。
於:什麼學問啊這是!
郭:慰……慰問演出。
於:慰問。
郭:不在,趕不回來,海南呢!
於:啊。
郭:老三近,老三談生意在保定那兒呢。
於:河北。
郭:哎,有一個發明創造。跟那兒正談項目呢。
於:什麼發明啊?
郭:嗯,他研究了一個高科技的東西。
於:哦。
郭:就是這個火燒里邊不加驢肉的。
於:那不就是素火燒嗎那個!
郭:啊,對,你也聽說啦?
於:那研究什麼?嗬,真是……這誰不知道啊這個?!
郭:高科技!高科技,徹底粉碎驢火的夢想!
於:什麼亂七八糟的這個!
郭:改素火!素火,啊。
於:早就有這個!
郭:簽合同,請客戶洗澡。在保定,池子里正泡著呢。
於:不夠火燒錢!
郭:啊,手機一響,一接電話,老頭要壞。
於:嗯。
郭:扔了電話從池子里出來,上京石高速,哎呀……回來了!
於:我哥哥裸奔著就回來了啊?!(按:應該是弟弟,但是錄音中說成哥哥,系一時口誤。)
郭:他穿著拖鞋呢。
於:咳!那不管用!
郭:啊,這來一眼鏡來一口罩,算三點式。
於:沒聽說過!該擋的地方全沒擋著!不像話!您說這個都。
郭:哥倆趴在這兒啊,扶著老爺子呀,抱頭痛哭啊。
於:啊。
郭:(哭)寶貝兒哎……
於:哎嘿嘿嘿!
郭:(邊哭邊唱)啊哎唉咳~
於:你就別唱了!
郭:哭啊。
於:哭老爺子有哭「寶貝兒」的嗎?
郭:怎麼哭啊?
於:哭老爺子嗎!哭我的爸爸!
郭:哦,行。哭,哭吧,哭完了,哭完我得勸啊。
於:嗯。
郭:別哭了,別哭。別哭。二位,這事兒這樣啊,現如今老爺子算是沒了。您二位孝心盡到了。下一步,怎麼處理這件事?
於:哎,辦事吧!
郭:就是啊,幾種方法。一種是大操大辦,拿錢來,買這堂事,解心疼!
於:哦。
郭:還有一種方法簡單省錢。
於:怎麼弄?
郭:買倆貼餑餑,綁在你爸爸腳上。
於:嗯。
郭:喊兩條狗進來把他拉出去。
於:啊?!這誰的主意啊這是?
郭:我啊。
於:您?!
郭:我,我沒說出來,我心裡這么琢磨來著。
於:您敢說出來嗎?!
郭:這是一個很搞笑的做法!
於:這兒您還搞笑啊?
郭:我這人好詼諧,您知道嗎。
於:什麼日子口兒了您這是?!
郭:不是,我跟你父親我們情同父子,我能不替他考慮嗎?
於:啊。
郭:這……多搞笑的事啊這個。
於:甭搞笑了!
郭:我可愛鼓搗這事。知道么。大爺站起來了:萬貫家財不要了!
於:哦。
郭:全花了。啊,給你爸爸辦這堂白事。
於:好。
郭:三爺不幹了:這不行啊,解心疼是解心疼,完事咱這日子怎麼辦呢?花一半留一半吧,還得過。哥倆越說越嗆,要打起來了。
於:嗯。
郭:死喪在地不可打鬧啊。
於:這對。
郭:誰勸?我得攔著。
於:您勸吧。
郭:我說,二位,二位!別鬧啊,別鬧。來,你卧這邊,啊,你卧這邊,來來來。
於:對。
郭:別鬧!停著靈呢不知道嗎?這是你們親爹,知道嗎,這不是臭狗食,知道嗎。
於:哎?沒這么比的啊!
郭:我就這意思。我勸他們倆人。知道嗎。別鬧,有事好好商量。大爺的青筋都蹦出來了:沒商量,知道嗎,我起誓!這事就得照我的辦,誰攔著我,哎,我是孫子!
於:說這狠話!
郭:三爺比他還橫,「啪」一拍桌子:你是孫子,我不是孫子嗎?啊?攔著我我是孫子!
於:嚯!
郭:我得勸啊,二位,二位,要再鬧我可是兒子啊!我告訴你們。
於:(怒)去!有這么起誓的嗎?!
郭:別鬧,啊!咱好辦。家裡不是存著點大五幅的白布嗎?
於:哎。
郭:拿出來,做出了孝袍子孝帽子來,都弄好了,給大夥送信。
於:哎。
郭:要說你們老爺子不容易啊。這一輩子為家為業操勞,以至年老氣衰,心臟之症痛絕俱裂,雖經北京著名的醫師肖龍友、孔伯華、汪逢春、施今墨(註:肖孔汪施是民國時期北京四大中醫學家)以及西醫方世山,各大名醫臨床會診,怎奈你父親的心臟停止跳動,他老人家乘風而去,駕鶴西歸,構奔西天極樂世界而玩兒……去了~
於:嘿,我爸爸死得還真熱鬧。
郭:報喪訃聞傳出,各界親友紛紛前來弔唁。送來花圈帳子輓聯不計其數。
於:哦。
郭:這邊寫:紙灰飛化白蝴蝶,那邊寫,血淚染成紅杜鵑。
於:嗯。
郭:大夥兒都寫我不能閑著,裁張紙條寫五個大字貼在正當中——
於:什麼字呢?
郭:笑貧不笑娼!
於:咳!哪兒有這五個字啊?
郭:隸書,寫的隸書。
於:您就甭說這書法了。沒有寫這字的!
郭:沒有就撕下來,撕下來貼大門上去。
於:咳,哪兒也不能貼啊!
郭:大門旁邊有啊,那字兒是我寫的!
於:哪兒啊?
郭:大門左邊四四方方四個大字,蒼天有眼!
於:(怒)我爸爸死得活該是怎麼著?
郭:不是啊,叫什麼……
於:恕報不周!
郭:對不起啊,對不起對不起……原諒我歲數小。
於:真是。
郭:我打你們家過,看見天兒貼著,我沒注意過。
於:你們家才天天兒貼這個呢!
郭:叫什麼,恕報不周啊?
於:恕報不周!
郭:「恕報不周」。都弄好了,給老爺子換洗衣服。跟床上這么些日子這身上都餿了。
於:就是。
郭:胳肢窩都小茴香味的。啊,洗。把這身扒下來。擦吧擦,洗吧洗吧。
於:嗯。
郭:大柴鍋,做好了。架上火,咕嚕咕嚕嚕嚕。水開上來了。
於:啊。
郭:這活兒誰干?我來!
於:您干?
郭:脫一大光膀子,來一大皮兜子。
於:哦。
郭:膠皮鞋,水熱了嗎,啊?水熱了嗎?(洗)
於:干嗎,您這是煺豬毛呢這是怎麼著?
郭:乾乾凈凈的么。
於:乾乾凈凈您穿水叉干嗎呀?
郭:乾乾凈凈,弄我一身,弄我一身,啊。
於:嗯!
郭:拿那鐵刨花,倒上84(消毒水),「嘩,嘩……」
於:還消消毒。
郭:乾乾凈凈的,穿好了裝裹。整部金剛經陀羅經被,漂白布高筒水襪子。
於:哦。
郭:都穿好了。把棺材就搭來了。
於:哦。
郭:早年間的老存項啊,北京前門外打磨廠萬益祥木場的貨,這個材料叫金絲楠!
於:好東西!
郭:棺材來了,上三道大漆,掛金邊,頭頂福字,腳踩蓮花,棺材頭里邊兒用白油漆寫的宋體的扁字,寫著你父親的名字。
於:哦。
郭:上寫著「欽封」。這「欽封」倆字是紅的,底下是白字,是你爸爸的名字。
於:哎。
郭:「欽封 登仕郎 於太公 諱 進鍋」。
於:我爸爸叫魚進鍋呀!
郭:啊?
於:幹嘛,您這是熬魚是怎麼著?
郭:你說叫什麼?叫魚頭泡餅?
於:沒聽說過這個!
郭:這帶主食這個。
於:沒餅什麼事兒,這里頭!
郭:啊,餅都吐出去了?
於:咳,甭說這個了!
郭:不要這個是吧?哎。反正不知叫什麼吧。入殮!什麼叫入殮啊?
於:這是……
郭:死人裝棺材。
於:這叫入殮。
郭:入響殮。吹管子的,打那九音鑼的。八面大鑼那個大呀。
於:是啊?
郭:這么大個這個大鑼,我告訴你。哎,嘿,嗯,這么大個。(比劃出茶杯口大小)
於:咳喲嗬!這叫大鑼啊這個?
郭:(學)當,當~
於:它,它太小了!
郭:算卦的上你們家隨份子來了。
於:轟出去!
郭:實際上那鑼很大。敲起來震天震地。咣,齊,咣,齊咣齊,咣~
於:這就對了。
郭:敲得人心都碎了。
於:是啊。
郭:陰陽聲一報,吉時已到。請大爺!掐屍的、入殮的全過來了。這叫長子抱頭!
於:是!
郭:你大哥過來,好,來了,走~(捏著鼻子提起屍體,向外一扔)
於:您這往出扔臭大姐是怎麼的?
郭:都腥氣了!
於:什麼腥氣啊?!
郭:長子抱頭啊。
於:長子抱頭這么抱!(雙手)
郭:這么抱是啊?走,師傅,受累,吹!「俺們這旮都是東北銀~」
於:咳!
郭:好聽,這好聽。
於:這好聽管什麼用啊?
郭:緊跟著,高搭法台請和尚念經。正中間坐著一位,頭戴毗盧冠,身批袈裟(註:就是西遊記里唐僧那身打扮)這位大帽,兩旁邊是小和尚。念的是焰口施食開十六本經,一邊念一邊撒米撒小饅頭。(拍手)這經太好聽了。
於:哦,那這么著,那好聽你給學學這個經怎麼樣?
郭:學這念經的這個啊。好好好。(清清嗓子)會得不多啊。
於:唱幾句。
郭:簡簡單單的。
於:哎哎哎。
郭:(念)道場成就,賑濟將成。齋主虔誠,上香設拜。(唱)壇下海眾,俱揚聖號。苦海滔滔孽自召,迷人不醒半分毫,世人不把彌陀念,枉在世上走一遭。近觀山有色,細聽水無聲,春去花還在,人來鳥不驚。八月中秋雁南飛,一聲吼叫一聲悲,大雁倒有回來日,死去亡魂不回歸。(改唱黃梅戲「天仙配」曲調)眾群僧把法鼓敲,敲木魚兒打金鐃,你我好比鴛鴦鳥(好比鴛鴦鳥),比翼雙飛在人間哪……啊……哎……
於:(打郭德綱)不像話!什麼亂七八糟的這是!
郭:念完經打和尚!
於:就用這兒了是嗎?
郭:沒告訴你就會幾句嗎,你不攔著點。唱錯了。
於:咳,我還攔晚了。
郭:每七天念一回,僧道檀尼輪班來,北京居士林的居士給你父親撰咒。
於:對。
郭:一般人請的來嗎?居士林的來了。
於:是。
郭:功德林的也來了。
於:啊?
郭:起士林的也來了,麥當勞的也來了,全聚德的也來了。
於:怎麼來的凈是飯館的啊?
郭:借這個機會蓋一個小吃街,蓋個廟會什麼的。
於:咳!這不跟著起鬨嗎這!
郭:給你爸爸帶來福利啊!
於:不要這個!
郭:好。一直等到出殯這天,早晨起來看這天啊……嗬!
於:大晴天!
郭:黑得跟鍋底似的!
於:哎喲!
郭:「骨碌骨碌……」打雷,「喀嚓」打閃。
於:啊。
郭:一看見打雷,你大哥趕緊出去,抱著樹。
於:哦。
郭:(學)都躲開點,打雷了!別劈著你們啊!!
於:就劈他一個人兒啊!
郭:好詼諧!
於:這地方詼諧什麼呀這!
郭:詼諧!
於:這地方用這個嗎?!
郭:「搞笑大爺」么,就是他。
於:甭說這個了。
郭:他非常喜歡拿自己找樂,知道嗎。
於:那也不能抱樹去。
郭:糟踐自己給大夥帶來樂趣。好人啊。
於:得得,算了吧。
郭:一會兒的工夫,天可就晴了。
於:哦。
郭:晴空萬里,紅日噴薄。院子里邊立三棵白杉槁。打七級大棚、過街牌樓、鍾鼓二樓,藍白紙花搭的綵牌樓,上寫三個字,當大事。
於:嗯。
郭:孟子曰:「唯送死者以當大事」,早晨九點來鍾出堂發引,先放三聲鐵炮,請來了文官點主、武將祭門,先由杠夫二十四名將經棺請出門外,杠夫滿都是紅纓帽、綠架衣、剃頭、洗澡、穿靴子,一個個是滿穿套褲,八十人杠換三班二百四十人,擺開一字長蛇五里陣,浩浩盪盪,威風凜凜。最前邊是三丈六的銘旌幡,緊跟著就是紙人紙馬。
於:哦。
郭:有開路鬼、打路鬼、英雄鬥志百鶴圖,方弼、方相、哼哈二將,秦瓊、敬德、神荼、郁壘四大門神,有羊角哀、左伯桃、伯夷、叔齊名為四賢,紙人過去了,童引法鼓子弟文場,七個大座帶家廟,松鶴、松鹿、松亭子,松傘、松幡、松轎子,花傘、花幡、花轎子,金瓜鉞斧朝天鐙,肅靜迴避牌,外打紅羅傘一堂,上綉金福字,飛龍旗、飛鳳旗、飛虎旗、飛彪旗、飛魚旗、飛鰲旗,四對香幡、八對香傘,尼姑二十名,道姑二十名,檀柘寺的和尚四十名,雍和宮大喇嘛四十名,在前面有影亭一座,擺著你爸爸的像片(模仿於謙父親的遺像)。
於:咳!猴兒啊!
郭:送殯親友兩千多位,有的人架著你哥哥,有的人架著你兄弟,這哥倆頭戴麻冠、身穿重孝是泣不成聲啊。
於:哭!
郭:早晨九點鍾出堂發引,這口棺材,由南城奔北城,由北城奔東城,轉遍了北京四九城,到晚上七點半才把這棺材抬回了家!
於:怎麼又抬回來了?
郭:沒墳地!
於:去你的吧!